八旗老爷可是各个桀骜不驯,胤祚驾驭已经实属不易,更何况一个女人。
虽说女子为将者古已有之,但阿依慕?胤祚觉得还是算了吧。
萨布素见胤祚不以为然便继续道:“你知道老夫从军之前是做什么的?”
“额?牛倌?”萨布素的事迹在白山黑水间一直是作为传奇口口相传的,因此胤祚也略有耳闻。
萨布素点头道:“不错,就是个放牛的,那老章京沙克虎巴大人为何就看中了我一个放牛的?”
胤祚茫然的摇摇头。
萨布素笑道:“其实放牛与行军打仗有许多相似之处,一个人管上百头牛的吃草饮水和管理上万人行军列队都差不多难度。绝大多数牛倌都知道在牛群中找个头牛,牵牛的时候牵着头牛走,其余牛就会自然跟上,但老夫放牛除了头牛外,还训二牛三牛四牛,分别领头、把边、压阵,就像一群西丹兵……”
胤祚恍然道:“老将军,这便是你放牛杀虎的故事吧。”
这故事白山黑水间流传的很广,说是萨布素年轻时放牛,因为放牛得法,牛群各个膘肥体壮,曾有头猛虎想来袭击牛群,结果被头牛顶出了两个血窟窿,就此死了,从此年轻的萨布素名声大振。
萨布素听胤祚提他当年之勇,得意的哈哈大笑,片刻后道:“放马和放牛是一个道理,你小子只懂火器,却不懂马,不知道这其中的艰辛。驯马如驯人,阿依慕驯得了骊龙,自也有本事驯那些八旗后生;牧马如牧军,我初次见丫头马群便觉得丫头牧马暗合兵法,丫头牧得了五百马群,给她五百个将士,想来差不了的。”
胤祚半信半疑,拱手道:“好,那我就依老将军之言,让阿依慕来驯骑兵营。”
萨布素笑笑,极豪迈的咬了一大口熊肉,油汁从他嘴角留下,他用袖子随意擦了擦,随意咀嚼几口咽下。
“老将军,这样对消化不好,还是细嚼慢咽些。”胤祚永远有让人扫兴的本事。
萨布素瞥了胤祚一眼,然后道:“蒙古人说,驯服宝马即为英雄,驯服马王即为可汗。不是没道理的……”
胤祚点头称是,于驯马一途,他确实知之甚少。
萨布素继续道:“嘿嘿,想想看,别的皇子娶得都是花瓶,唯独你娶个女将军,这该是何等的威风……嘿嘿……”
胤祚顿时又怀疑起萨布素的居心来。
立冬时节未至,冬季第一场雪已来。
经过十余天的围猎,猎手们已经将包围圈缩小到了方圆半里,猎手围成的圈中,无数野兽在其中惊恐上窜下跳,林间像是沸腾了一般。
猎手们飞快的张弓搭箭,猎物们一个个中间落地,体型较小的幼崽,因为体型较小,悄然逃了出去,猎手们的箭也从不往他们身上射落。
晚间,伴着飘飘洒洒的雪花,萨布素带头祭祀山神,宣告围猎的结束。
以往满族人通过秋围积攒冬天的食物,而现在这只是他们缅怀祖先的一个传统。
将猎物各自分配给射中的猎手,每支箭上都有特别的标志,或刻个圆圈,或刻个箭头,或是写上自己的名字,总之不会搞混。
秋围结束,萨布素带着来自黑龙江各处的猎手回各自驻地。
胤祚则满腹心事的回了府邸,推开门便听见阿依慕交代手下入冬后,马匹草料该如何,夜间又要如何施料。
“阿依慕,你过来。”胤祚朗声道。
片刻,阿依慕从门外探了个脑袋:“夫君叫我?”
“嗯。”胤祚板着脸道。
阿依慕有些心慌的走了进来:“我最近可没闯祸……”
胤祚看了她半晌,道:“我十四岁的那套甲胄,你穿上应当合身,去换了看看。”
阿依慕不明所以,但也不敢拒绝,回屋里换了甲胄出来,一套清军镶黄旗棉甲,阿依慕换上后,显得英气十足,好似赵云、罗成一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