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营喊杀声震耳欲聋。
在镶红旗大营覆灭的同时,前锋营的左翼就暴露给了葛尔丹,同时其右翼的正红、正黄二旗也受到了强烈的攻击。
清军虽然人数是葛尔丹的两倍之多,但在这一刻,胤祚只觉得前后左右,处处都是葛尔丹的蒙古铁骑。
清军各军处处接敌,被分割包围,反而像是人少的一方。
“殿下,前锋营动了!”巴海喊道。
胤祚望向前锋营,被蒙古铁骑包围的前锋营正缓缓向中军靠拢,在敌军三面攻击之下,前锋营举步维艰,每一步都要都十几个将士死在利箭钢刀之下。
“正红、正黄二旗动向如何?”胤祚问巴海,这时又有一队重装骑兵冲来,炮弹齐发,密集冲锋的蒙古铁骑死伤惨重,活下的勇士也没了继续冲锋的勇气。
此时两军已经鏖战了几个时辰,弓箭手拉弦的手指早就是血肉模糊,即使是最出色的弓箭手,其连续发箭也不过二十之数,过了二十箭无论手臂还是手指都会受极大伤害。
清军拉弓方式与蒙古人不同,清军是用带着扳指的大拇指辅助拉弦,弓弦对手指的伤害稍小,而蒙古人用三指拉弦,此时手上早就没一块好肉了。
双方来往不断的箭雨稍歇,此时绿营兵的优势就显现出来,火铳只需填弹、瞄准、扣扳机,即是对射了几个时辰,火力依旧。
进攻胤祚的蒙古大军在火铳造成的巨大死伤之下,渐渐显露出崩溃势头。
胤祚驻地与正黄、正红旗离得较远,巴海站在马上才能勉强看清。
“殿下,正黄旗正向前锋营靠拢,正红旗驰援中军。”
巴海从马上下来道:“殿下,如今镶红旗大营已成一片火海,挡在我军与前锋营之间,依末将之见,我们向中军靠拢方为上策。”
面对如潮的蒙古铁骑,齐齐哈尔军这个孤岛,最终逃不过一个倾覆的命运,只有与中军回合才有一线生机。
此时齐齐哈尔周边的蒙古骑兵已经死的七七八八,火炮射程之内,更是没有蒙古骑兵敢于踏足,正是撤退的好时机。
于是胤祚命令,保持阵型不变,以火炮开路向中军行进。
齐齐哈尔军对口字阵操练较少,火铳手又是临时入阵,加之死伤惨重,阵型出现缺口,驻足安守尚可,一旦动起来马上破绽百出。
一队骑兵看准破绽,骤然冲来,胤祚忙令发炮。
然而蒙古人已经变聪明了,重骑兵冲锋,阵型非常松散,鎏金海胆杀伤极少。
十炮未果之后,蒙古骑兵突然变阵,紧紧聚在一起,如一柄重锤直接砸进了方阵中。
当先一个蒙古骑兵满脸狰狞血污,肩头一个通透弹孔正在汩汩流血,却还是举起钢刀直指胤祚。
骑兵身穿重甲,战马也是浑身甲胄,拼命冲锋,又接连撞上了好几人,战马已经口吐白沫,但没有倒下。
骑兵速度飞快,几步便到胤祚身前,举起弯刀,利落斩下。
好在那马已是强弩之末,那钢刀离胤祚尚有三尺,战马哀鸣一身,终于倒了下去,那马上骑兵猝不及防,摔了下去。
马尸在地上滑了片刻,终于停下,那骑兵被马尸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胤祚走上前去,那骑兵挣扎剧烈,可哪怕身子都要被拽断了,蒙古骑兵还是没能从马尸下钻出身来。
胤祚利落的抽刀给了他一个痛快。
此时更多的铁骑冲进阵中,对着阵中的炮兵一通屠杀。
整整一晚,无数他们的兄弟袍泽死在了那十门大炮之下,故而一入阵中,便直奔炮阵而去。
巴海领着亲军在阵中左冲右突,将入阵的蒙古人一一斩落马下。
然而蒙古人像是闻到血腥味的狼群,不断的朝着方阵缺口冲了过来,在铁蹄践踏之下,那个缺口逐渐扩大。
炮兵因受到入阵骑兵攻击,几乎死伤殆尽,一时间无法开炮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