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的泣血诅咒,让县衙里的所有人心中一寒,县衙外围观审案的百姓们也笑不出来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云婉儿面色丝毫未变,反而笑着说:“哦?拔麦苗,烧房子,殴打老者,逼良为娼的事情到了陶掌柜这里,一句侵占农田就能带过去了?
陶然!你可知那些房屋就是农家过冬的性命,那些麦苗是农家来年的口粮,总共一百五十六人因你一己私欲差点丢了性命,你难道忘了?还是说只有你陶家人的命是命,农家们的性命根本不算性命吗?”
云婉儿这话一出,本来还有些同情之色的百姓们,顿时变得愤慨起来,这里不少人都是去年逃难到齐齐哈尔来的,还记得当时的苦难。
设身处地的想想,这个陶然所作所为确实伤天害理,哪怕全家死绝也是死有余辜。
“大人,民女建议立刻将陶然定罪!”云婉儿对知县说道。
知县如梦初醒,惊堂木一拍:“陶然,你纵容家仆横行乡里在先,盗取银行银两在后,本官判你秋后问斩,你认不认罪?”
陶然没有说话。
知县冷哼一声:“哼!认罪就好,来人!把此贼拖下去,好生看管起来!”
“是!”两侧衙役出列,从地上架起陶然,拖回狱中。
陶然说完那串诅咒的时候便咽了气,此时县衙们拖的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云掌柜,关于您商号伙计侵吞银两议一案,尚余一十二人没有过堂,此案证据确凿,事实清楚,本官定会秉公办理,云掌柜可以退下了。”
知县客客气气的让云婉儿走人,上堂本就是走个过场,有没有她在都是一样,万一不小心,哪个伙计又被气死了,他的县衙可就要成笑话了,还是赶紧把她打发走为好。
云婉儿出县衙的时候,周围的百姓们还在为云婉儿拍手叫好,百姓们的心思是简单的,在他们看来陶然是坏人,那云婉儿就必是好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是百姓们最愿意看到的结果。
吴泽和画儿早就在县衙外面等她了,看到她出来,都围了上来。
“掌柜的你真是太厉害了!本来百姓们就要信陶然的鬼话了,多亏你应对及时,才扭转了银行在百姓心中的形象。”画儿一上来就挽着云婉儿的手称赞道,顺便还狠狠瞪了吴泽一眼。
在她看来,银行和百事行既同为六爷手下的两行,那两个掌柜的就天生是竞争关系。
吴泽没心思跟小丫头置气,他看着云婉儿叹口气,递给她一个帕子说道:“陶家发展到现在,早就不知杀了多少人了,哪怕家破人亡也是死有余辜,况且局是我们一起设的,这个担子要背也是我们一起背。
帕子拿着吧,不好意思在我面前哭,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哭出来就好了。”
云婉儿眼睛已经是红红的了,低着头接过了吴泽的帕子。在画儿的搀扶下离去。
吴泽望着云婉儿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突然想起一个事情,喊道:“对了!有个好消息忘了告诉你,殿下没死,他现在正率大军赶回来呢。”
胤祚现在确实在指挥着一支大军,如果三百人也算大军的话。
“殿下,此处离齐齐哈尔还有五十里,现在天色已晚,您看是不是……”谷行靠近胤祚禀报道。
胤祚抬头看了看天色,月亮已经高挂了,西边的地平线上只有一丝太阳的余光。
越是靠近齐齐哈尔,胤祚就越是心中急切,每天行军的路程都在加长,尽管谷行的三百八旗兵都是骑兵,也受不了如此长时间的行军。
“扎营!”胤祚沉声命令道,他身为这支小军队的统领,不能显露出一丝急切、担忧的心情,因为这种心态对手下士气的影响是很大的。
好在谷行也是领兵许久的人了,很快就指挥手下搭好了营寨。
胤祚心中有些担心,他还活着的消息,索额图一定已经知道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