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请假回家休息?”
办公室里,周丽丽疑惑地推了下眼镜,她仔细上下看了眼祝逸兴,关切地问:“身体出什么问题了,要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吗?”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难受。”祝逸兴低头避开班主任的视线,说出这话时,他只觉得自己的脸滚烫,怕是已经红的不能见人了。
他从小到大没怎么说过谎,而让他对这位一直很关心自己的老师说谎,心里一直感到羞愧难耐。
可是犹豫了很久,最终内心的恐惧还是战胜了愧疚。
“不用去医务室,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
说到最后,祝逸兴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已经是听不见了。
他低着头,双手无措地攥着校服衣摆,只觉得来自班主任的视线如同冰冷的标尺,冷静而无私地审判着他此时的所说。这让他感到有些难堪。
周丽丽抿着唇,感觉现在这情况有些难搞。
她之前曾经猜测过祝逸兴转学的原因,或许其中有同学关系的原因。但如今一看,她曾经的猜测算是轻了,祝逸兴宁愿请假都不愿意回去,他在光文一定遭受过什么难捱的痛苦——而高中的孩子,一些性格恶劣的人,他们能做出什么恶心的事周丽丽可太清楚了。
这让她心疼这孩子的同时,心底产生了一股难言的怒火。
她的学生,别人也敢欺负?
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她必须要解决祝逸兴的问题。
当老师这么多年,学生是不是真的难受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因此她很确定祝逸兴身体并没有问题,归根结底,这所有都是心理问题。而现在学生出现了恐惧情结和逃避心理,周丽丽定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但是她也不会逼迫学生去直面恐惧——如果能避开是最好,但如果遇上了,她也不希望祝逸兴无力应对,他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这个阴影下。
而且这场观赛活动是学校特批,没有特殊情况不准请假,于情于理周丽丽也都不会同意。
周丽丽沉思几秒,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地说:“你先回去,把桑青叫过来。”
果然还是不行。
祝逸兴有些失落。
他伸手握住口袋里绻缩的号码牌,手心出了些细汗,视线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垃圾桶。
“等等”周丽丽喊住他。
祝逸兴一僵,听到周丽丽说:“先把你号码牌给我。”
当把那团已经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放在班主任桌上时,祝逸兴脸色已经爆红,他已经没有精力去观察班主任的眼神了,只想就地挖个洞把自己埋下去。
不过周丽丽却没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像是早有预料:“果然,就不能让你们拿着,你去让桑青把这东西收起来,不然,我怕还没出发,就有些熊孩子把它给弄没了。”
周丽丽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去吧。”
没有想象中的责备,祝逸兴紧提的心脏重重落地,心中满是庆幸。
一时间,即将要去光文的消息也没那么恐怖了。
......
祝逸兴不知道老师给桑青说了什么,但是他发现,出发后,桑青带着那几个朋友有意无意地将他护在了中央。
几乎是呈现出了“众星拱月”的格局。
将他拉入话题,一起互动...祝逸兴隐约猜到了几许,不由得心底发烫,有些鼻酸。
江初坐在后排,看着唐秋晚和程光这两个社交恐怖分子在车厢里蚂蚱一样蹦跶,然后带动性极强地领头唱起了喜羊羊之歌。杨一和祝逸兴这两个社恐也被他们带动起来。
他往后一仰,看向一直在静静地注视他们的桑青,笑起来:“果然,你有事瞒着我们吧?”
桑青愣一了下,看向江初,惊讶于他的敏锐:“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一种直觉。”江初懒洋洋道,“而且我太熟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