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营帐内,长公主坐在主位,刘尚坐在旁边,其他人按职位落座。
“刘老将军,现在鞑子退却,你可有什么想法?”
刘尚挺直身体,捋捋胡子开口,“长公主,此番交战,虽然鞑子暂时退却,却未必不会卷土重来,故而不能掉以轻心,以末将之见,应当休养生息、严阵以待。”
“不能主动出击?”长公主眉头紧皱,“鞑子屡次侵犯辽左,为何不能反击?”
闻言,刘尚心里暗叫糟糕。
他最怕的事情来了。
此番交战,明显敌强我弱,若不是曦晨郡主奇招克敌,说不得辽城都被屠城了。
如今,将士受伤,百姓惊慌,粮草不足,根本不宜开战,辽左百姓囿于辽城无碍,一旦主动出击,生死难料。
“长公主,非末将不想反击,实在是无能为力。”刘尚解释,“鞑子屯兵二十万于城下,辽城兵力仅八万,加上长公主带来的五万麒麟卫也不过十三万,其中新兵五万,伤员一万,能够用于正面对战的兵力不足十万。”
长公主优雅地端起茶盏,抿一口茶水又放了下去,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刘老将军不必过于担忧,十三万兵力已然不少,足与鞑子一较高下。”
“末将反对,”袁将军直白地拒绝,“长公主,您身份尊贵无比,没有见识过鞑子的厉害,女真鞑子以奶、肉为食,腰肥体壮、高大威猛,战马矫健,武器锐利,端的是英勇无双。”
“反观大虞士卒,无论是体格、力气、武器还是战马,没有一样能比得过人家,您凭什么认为可与鞑子一较高下?”
袁刚这话说的毫不客气,把长公主说的面色煞白。
“袁将军,你怎么能如此长他人志气?泱泱大虞,怎么会比不上区区鞑子?”
“长公主,末将觉得袁将军言之有理,鞑子战力斐然,末将不会拿辽城将士的性命去冒险。”
“如果我一定要呢?”长公主嘴角紧闭,眼睛微眯,“圣上命我全权负责辽左事宜,我有权决定出兵对战。”
闻言,刘尚不慌不忙地开口,“倘若长公主一意孤行,恕末将年事已高,不堪重任,末将立刻上书告老还乡。”
“末将也是。”袁刚立刻跟着接话,“我辽左将士,原本有五万,入秋来鞑子屡次进犯,短短几个月已经少了两万,此次对战又损失一万,男儿保卫边疆战死沙场无怨无悔,可这不代表我们愿意没有意义的牺牲。”
顿了一下,袁将军冷哼,“辽左山高路远,一直不得沐浴皇恩,入秋以来鞑子进犯,我等数次请求朝廷增援皆不得恩准,如今好不容易能过段安稳日子,末将不想再折腾。”
“一群目光短浅之徒!”王麟怒喝,“你们以为鞑子暂时退却就能相安无事,天真!他们就像吸血的水蛭,绝对不会轻易罢手,只有把他们打服打怕了,辽左才能恢复安宁。”
“王将军说的有道理,”话音一转,袁刚诘问,“王将军可能立下军令状一定能战胜鞑子?”
这话让王麟非常恼怒,他怎么可能敢立军令状!
鞑子的优势他比谁都清楚,只是心里抱有一丝侥幸,倘若失败最多不过是退守辽城而已,却被袁刚这番话断了后路。
“你,”王麟颤抖地指着袁刚,“胆小怕事,不可理喻!”
“够了,”主位上的长公主怒斥,“成何体统,你们身为朝廷命官却像市井泼妇一般纠缠不休,朝廷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末将有罪。”三人起身行礼,异口同声地开口认错。
“下不为例,都坐下,”长公主声音有些烦躁。
“关于鞑子,本宫有心想挫其锐气,各位可有什么方法?”
刘尚开口,“长公主,末将愚钝,并没有好方法。”
“末将愚钝!”剩下人纷纷附和。
王麟见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