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笑话,我找我儿子还不行?”钱老太叉腰高喊,“老二呢,快把他叫过来,那个扫把星害死了我的金宝,我要他偿命。”
“你这人怎么能随口污蔑?”顾老太愤而质问,“我女婿这段日子一直在家养伤,从来没有出过家门口,他胳膊多有多长?能隔着十里地把你大儿子害死?”
“都是那个贱种的错,不是来你家不去服徭役,我的金宝怎么会活活冻死?”钱老太一脸悲戚。
“钱老大服徭役冻死了?”顾老太错愕地问。
心中了然,难怪钱家老太婆这么激动,原来是当成心头宝的大儿子冻死了。
“钱老太婆,你大儿子服役冻死,关我女婿什么事,我家忙着呢,没空招待你,哪来的回哪去。”顾老太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钱家村的人,你们也听到她说的话,这事跟我们没关系,快把人劝走吧。”
钱老太身后的人听到这话,纷纷面露苦涩。
他们也知道钱老太无理取闹,就是怕她闹出事才跟过来,偏偏钱老太却以为他们是给她撑腰的。
他们在路上劝了无数句,可刚刚丧子的钱老太根本听不进去,她就是固执的认为如果钱老二服役,钱老大也不会死于非命。
“怎么不关他的事,如果他去服役,老大又怎么会冻死,都是因为这个扫把星。”
“笑话,他床都不能下,怎么去服役?滚滚滚,离我家远一点,不想跟你胡搅蛮缠。”顾老太骂完,又给大门加了一道栓。
见状,钱老太干脆扯着嗓子大喊,“老二,你给我滚出来,不然我去县衙告你忤逆!”
顾大妮在房间里,听到门外的叫喊,脸色大变,白着脸问,“当家的,怎么办?娘她来了。”
钱老二挣扎片刻,起身下床,“你跟孩子好好待在这,我出去看看。”
“当家的,不能去啊,娘她是来问罪的,怕是要拿你撒气。”顾大妮死死地抓住钱老二不放。
“那也要去!”钱老二一脸认真,“我们在这白吃白喝已经给岳父岳母添了很大麻烦,不能再把娘这个麻烦甩给他们。”
“不行,你斗不过她的。”顾大妮满身悲戚,“当家的,外头有爹娘在,你先安心待着这里吧。”
“不成,”钱老二咬着牙起身,“娘这人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没见到我,她不会走的。”
说完,不顾妻子的阻拦,扶着拐杖走出房间。
顾老太看到钱老二出来,顿感棘手,外面钱家老太婆吵闹不休,屋里女婿又要出来。
“狗剩啊,你娘在外面呢,你还是躲着点吧。”
顾老太心里门清,自家女婿遇到他那个娘,只有被欺负的份。
“娘,”钱老二顿住脚步,“我大哥冻死了?”
“你娘是这么说的。”说完,顾老太陡然起疑,“不对啊,你们家应该不至于二两银子都出不起,怎么会让你大哥去服役?”
“别的不说,就是她替你们保管的家当,卖了也能值个一两银子。”
越说,顾老太越觉得可疑,钱家老太婆不是故意来闹事的吧。
“娘,”钱老二猜是自己亲娘的抠索病发了,“我娘她应该没舍得花银子。”
“不是吧?你大哥不是她的心尖尖吗?怎么会舍得他去服役?”顾老太声音突然拔高一截。
顾老太给闺女说亲时,就把钱家的家底打听的清清楚楚。
钱家有四十亩良田支撑,钱老太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孩子,家里又盖了青砖瓦房,是钱家村顶好的人家。
钱老二不好说自家亲娘的不是,闻言,低下头没说话。
追上来的顾大妮听到后,连忙解释,“娘,我婆婆那个人,铁公鸡一毛不拔,死抠死抠的,家里少说也有上百两银子,可她平时一个铜板都不舍得花。”
说到这,她眼中的苦涩蔓延,“家里饭菜找不到一点油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