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清越把徐娇颜的异常看在眼中,不过,他以为徐小七的走对她刺激过大。
“娘子,可是为小哥的事伤怀?”
徐娇颜摇摇头,“不全是。突然就发现一件让我很挫败的事。”
“挫败的事?”顾清越不解,“还有让娘子挫败的事?”
他家娘子,虽说不至于无所不能,可也少有事情能难倒她。
“嗯。”徐娇颜闷哼,“突然发现,我是个自私、任性又失败的人。”
“这话怎么说?”顾清越诧异地问道,“难道有人说了什么?”
徐娇颜神情悠远,“没人说什么,是我自己察觉到的,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我都没有察觉到一件事:我能岁月静好,是有人替我负重前行,这些人中,有爹娘,有哥哥嫂嫂,也有你,甚至有许许多多的陌生人。”
停顿了一下,徐娇颜继续说,“而我,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这一切,却不曾真正做过什么。”
“比如昨天,放走小哥的决定,就很自私,我不能因为自己认同他的想法,就不跟爹娘说一声,他们肯定很伤心,不仅是因为小哥的走,还因为我没有体谅他们的苦心。”
这话说完,徐娇颜的双眼不知不觉红了。
“是么?”顾清越错愕,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娇颜的事,他向来不插手,徐家的事更是如此。
徐娇颜置若罔闻,低声喃喃,“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原谅我?”
“不行,我要去找他们认错。”徐娇颜说着,立刻站起来。
“你先等等,不要这么冲动。”顾清越连忙拉住她。
如果是以往,徐娇颜会不管不顾的走,而现在,她顿住脚步,转身面对秀才,柔声问,“怎么?可有什么不妥?”
这样反常的徐娇颜,让顾清越有些不适,整理一下思绪,顾清越开口,“娘子,你先不要过去,爹娘他们需要冷静一下,小哥的事,他们只是一时没有想通,暂时没办法接受,他们那么疼爱你,不会迁怒你的。”
徐娇颜明白这个道理,可她觉得有错就要认,做人要敢作敢当。
想了想又觉得顾清越说的也有道理,点点头,“那我就先不过去,等爹娘缓和一下情绪再去。”
停顿一下,徐娇颜跟顾清越商量,“秀才,我有个想法想跟你说。”
“什么想法?”
现在的徐娇颜,顾清越有些不适,不过听到她跟自己商量事情,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徐娇颜先把花婆婆的事讲一遍,又把顾四叔说的话重复一遍,最后才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想去后山打猎,现在寒冬腊月,乡亲们缺少油水,我知道有个地方有野猪,想打两头回来让乡亲们好好吃一顿饱饭。”
“我其实知道很多知识,但是好多都不切实际,还是觉得这个最合适,不管怎么样,让他们多点油水也不容易生病。”
徐娇颜的话,让顾清越怔然,随即羞愧地低头,“娘子深明大义,我不及多已。”
“先生曾经说过,所谓圣治,就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是君子的最高追求,然知易行难,我辈读书人,能做到立身为正已是不易,不曾想在娘子这里,倒看到一丝雏形,娘子大义远胜我。”
闻言,徐娇颜立刻摇头,“我没有你想的高尚,你说的,我怕是做不到,我只是觉得,一个人的价值,不应该束缚于让自己过的更好,更在于能够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人,族人们的生活着实清苦,世间比之更甚比比皆是,我暂时只能让族人吃顿搜,真正解决根本问题却是不可能。”
顾清越满脸苦涩,“你这话,让我辈读书人情何以堪。”
“你可别妄自菲薄,读书人的作用,谁也无法取代,不是我能比的。”徐娇颜看着顾清越,继续问,“秀才,你还没说我刚刚的想法怎么样呢?”
“想法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