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半，莫霖准时准点醒来，先是躺在床上迷糊一会儿，才去洗漱，然后在熟悉的咔嚓声中洗漱完毕。
她抬头看了几眼洗脸镜，昨天的裂缝显然已经消失不见，镜子上平整又光滑，边框稳固，不像换了新的，今天的新裂缝和昨天的位置也不一样。
啧，莫名其妙。
洗漱完毕的莫霖推门离开洗漱间，走到在穿衣镜前站定，思考今天穿什么，说起来今天已经星期天了，该回学校去了。
莫霖想着，拉开了衣柜，摸出校服套在了身上，校服分上下外加一个外套，肥肥大大松垮垮，黑白相间，完美诠释了校服的特色。
“打扮”好后，莫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比了个手势，随后开门，轻快地下了楼。
楼下，莫父莫母和昨天一样，筷子不停，没有给莫霖一点儿注意，继续吃饭。
而莫霖几乎每天都面对这幅场景，显然习惯成自然，她拉开自己的凳子坐过去，拿起桌上的筷子吃早饭。
一家三口，做早饭的不洗碗是明文规定，所以一般早饭过后洗碗的都是莫父，而莫霖回来的这两天，洗碗的活自然而然地归她了。
于是，这一家人吃完饭后的景象变成了这样：莫霖端起碗筷进厨房大清洗，莫父莫母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
“叮咚叮咚——”
今天不一样，门铃响了。
等莫霖从厨房出来，客厅里除了莫父莫母，还多了俩人，熟悉又陌生。
哦是小姨和她儿子，莫霖转了转眼珠子，想起了眼前俩人的熟悉从何而来。
“小姨？你怎么来了？”自己应该表现出惊讶的吧？毕竟不知道出啥事了，看他们这大包小包的样子，难不成……逃难？
莫霖自觉忽略掉四五岁的莫晤，却不曾想，她今天的安排，是他第一个告诉她的。
“啊，莫霖姐、姐姐！今天我和姐姐一、一起，去学校呀！”他没有牵着的那只手朝莫霖摆了摆，费力吸引她的注意力。
莫霖：什么东西？
莫霖瞪大了眼，像是惊讶却没有开口，她脱掉身上的围裙，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抬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轻轻松松播到苹果频道，上面依然是昨天的羊羊们。
她扭头，莫晤的视线果然已经被电视吸引，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那么接下来，莫霖看向三个大人，态度不卑不亢，甚至有点子气闷：
“我今天的行程已经被安排好了？”
莫霖确实有些生气，因为这件事从开始到现在，没人告诉她，这都走到眼前了也没有。
“不要生气，爸爸妈妈这是忘了，不是没想告诉你。”莫母开口了，话里话外都是借口。
“忘记了是吗？”莫霖的声音闷闷的，心中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更大的怀疑，她或许不是他们的女儿吧。他们总是能忘记，从她有记忆起，上学去学校就没有人送过，他们竟然好意思说忘记？！
莫霖猛地起身，无视他们的目光，快步上楼了。留下三个大人面面相觑，似乎没有人看出莫霖异样的原因。
——
说来奇怪，莫霖噔噔噔跑回了自己屋里，可门砰一声关上后，她那愤怒的神情便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如往常的淡漠，她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忘记？我似乎……”
莫霖背靠着门，垂头看向自己的手，白白嫩嫩的，没得有些不真实。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