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决定的事情更是毫无办法。
晏冰迟心下叹气,盘算了一下师父都会有哪些反应,随后为他老人家斟了一杯苦茶。
他双手奉上苦茶,随后退了一步,两袖合拢,整个人伏至地面。一如他当年拜师时所作的那样。
“师父,”一礼完毕,晏冰迟直起身,沉声道,“……请不要将此事说与我父亲。”
他抬头,眼神里透出几分坚毅。
黄呈安摇了摇头,却是同意了。“我会出门一
趟,拜访一位对这阴气有些了解的故人,看看能不能替你找一个解决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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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黄呈安便启程了,晏冰迟则被晏凌霄委托传授内门弟子剑道。他欣然同意,便跟在晏凌霄的后头,走向广场。
广场里已经聚集起许多人。
晏凌霄也许是有意将他培养为下一任天崇门掌门。二人甫一来到广场,晏凌霄便乐呵呵地拍着他的肩膀,目含骄傲地将他介绍给台下的弟子。
往常,传授剑道都是由专人轮流负责。
晏冰迟往台下一看。
现在聚在广场的都是些才入门未几年的弟子,总共数十人有余,皆穿着弟子服,一派朝气蓬勃的模样。
因为入门才几年,前些年晏冰迟又一直是在游历,这些弟子中的绝大多数人也只是听师兄师姐说过,门内有位晏小师叔,相貌出众,气度不凡,但直到今日才窥得真容,立时惊为天人。
他们眼睛一错不错地向上望着。
只见那位师叔一袭白衣,立于台上,乌发垂至腰间,一双如星子般的黑沉眼眸毫无情绪地向下扫过。他的鼻梁十分挺拔,而红唇稍薄,显露出几分与他那双眼眸相配的薄情姿态来。
晏冰迟露面后,不少从前认识他的弟子,或者是还不够资格学习剑道的弟子,也有意无意地聚拢向这方广场,一个个站在广场外看向他。
“那便是晏小师叔。”一个稍为年长的女弟子微红着脸,这么向师妹这么解说到。
有一人却紧锁眉头,眼中是浓郁的担心。
这人便是陆逢君。
他自然知道师父的身体必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便总觉得师父这副尊容中透露出些微病态,只是……想必,师父不准备让他人知道,更不会乐意有人询问。
想到今早师父的反应,陆逢君心中泛起些微苦涩。
师父必然已经发现他喜欢他。
还在无邺城外那片小院子里时,他便敏锐地察觉到师父对他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但直到今日,陆逢君如同往常一般去向师父请安,却连着玉露糕一同被拒之门外,这感觉才得到真正证实。
往日,师父虽然也是冷冷淡淡的,却并不会刻意躲避他的接近。在陆逢君看来,师父在应对人际关系上,实际是
有些懒散的。
也因此,今日这番举动,疏远之意是十分明显了。
当时在小屋中,师父还未醒来之前,陆逢君便考虑过,自己这份近乎亵渎的感情,是否会被师父察觉。但他仍是抱了一丝侥幸,幻想着师父既然修炼无情道,无爱无欲,并不会发觉这份已经超出了师徒身份的感情。
最初意识到自己喜欢师父,一是欣喜,二便是恐慌。欣喜是为喜欢的人从上到下无一处不好,恐慌则是觉得自己逾矩。
师父是他一直仰望着的存在,也是救赎了他的人。他如何能够生出这种背离师徒信义的妄念?
然而师父在感情上的迟钝,却又助长了他藏在内心深处、连自己也直到近日才发觉的侥幸心理。
少年时他尚未彻底明晰心底那些异样心思,只是想单纯地接近这个人,想和他一起去看他不曾看过的风景,也借着那层师徒身份,成功将他带出天崇门。
他不惧任何人的嘲弄,唯惧来自那人的失望和厌弃。那人修炼了无情道,又是他的师尊,性情高洁,坚守原则,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