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几封弹劾封舟肆意妄为,抢掠民财的奏折摆在了朱祁镇的案头……
“这个封舟,刚中进士没几个月吧?怎么这么折腾啊!”
朱祁镇看着这几分奏折,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司礼监席太监王安站在一旁,默然不语。
他虽然是后起而来的宦官,比王振、曹吉祥低一个辈分,但是论实力,论能力,并不比他二人差,如今成为大内总管,自然谨慎异常。
尽管深深地了解主子的脾性,但不敢轻易说话。
若是有人以为,朱祁镇是个好糊弄的主,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一个杀掉于谦、赶走徐有贞、囚禁石亨、抹除曹少钦的皇帝,真以为他没了心气,就任人欺凌?
那只是没有关系到他的龙椅安危而已。
果然,朱祁镇冷冷一笑,说道:“有些人,以为朕真的糊涂了,不知道他们的小算盘?”
帝王一怒,那是何等的凌厉!
他只是冷冷一笑,就足够众人心惊胆战了!
“王安,让袁彬过来,朕有事吩咐。”朱祁镇淡淡的吩咐。
袁彬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刚刚继任。
在正统年间,或者天顺年的前期,锦衣卫都指挥使见到司礼监席太监,或者东厂厂公,都得下跪行礼。
但自从曹吉祥和曹少钦被皇帝打压之后,锦衣卫都指挥使换成了袁彬,这位也是自“土木堡之变”一直随身保护皇帝的锦衣卫头目,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也非同一般,自然不在乎太监。
即便是王安如今成为内相,但依旧不敢在袁彬面前拿大。
“袁彬,封舟这厮最近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竟引得这些朝臣这么积极的弹劾?”
朱祁镇将手里的奏折在袁彬面前晃了一晃,问道。
他知道袁彬必定知道这几分奏章的。
“回禀陛下,臣略知一二。”袁彬立刻磕头回道。
袁彬是天子心腹,自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清楚一二,回道:“听说就在昨天,封府丞带着顺天府的衙役,抄了好几家地下赌坊!”
“哦,地下赌坊啊!”
朱祁镇轻哦一声,眼中却是闪烁冰冷寒芒,若是在正统年间,他还真的未必知道什么是地下赌坊,而经历这么多年之后,他已经对于京城和天下的事情有了比较系统的了解。
他知道地下赌坊就是个坑人的地方,而且以封舟那种新进进士,锋锐向前,却有谨慎的性子,要不是拿到了实际的把柄,他也不会如此贸然行事。
“这帮言官实在太过狂妄了,真是朕的好臣子啊,竟然帮这地下赌坊说话,还有没有把自己当作朝廷官员了?”
朱祁镇冷笑一声,怒道:“这帮混蛋,当初辱骂父皇为‘蟋蟀天子’,现在又想糊弄朕,真以为朕不会收拾他们不成?”
“陛下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值!”
王安吓了一跳,急忙小心劝慰。
袁彬也赶忙跪下,不敢多说。
“无妨,只是朕心头相当不爽利!”
摆了摆手,在自己的绝对心腹跟前,朱祁镇也没摆什么架子,一脸不爽道:“这帮家伙,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见朱祁镇依旧怒气咻咻,王海和袁彬对视一眼,便不着痕迹的移了话题,笑道:“小的倒是好奇那位封府丞,真是胆大啊!”
朱祁镇先是一愣,既而轻笑道:“是啊,这家伙才刚刚得罪了京都青楼楚馆的背后老板们,现在又开始对付京都城内的赌坊了!”
“也是陛下慧眼如炬,这才有封府丞施展才华的余地,否则朝堂也不会出现这么一员悍将!”
王安笑眯眯开口奉承,既而有些担心道:“就怕得罪的人和势力太多,封府丞最后顶不住被排挤了!”
这话说得比较好听,排挤还是轻,最有可能的是获罪被杀,朱祁镇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