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野心平放心地重新坐下。
这两个人打不起来就好。
诗人中也感觉搭在干部中也身上的感觉很不舒服——因为身高差。
明明都是中原中也,怎么这家伙比他高!
三十岁已经完全丧失了半点长高可能性的诗人中也满心嫉恨地想到,他可不可以把干部中也的腿锯一点,安在自己的腿上。
太可恶了。
所以他把干部中也摁在了作家宰原来的位置上,长这么高就别站着了,给他坐下去!
干部中也差点出现应激反应,刚才他腿上凉飕飕的感觉是什么奇怪的情况?
他看向武侦宰,怀疑这个家伙又在嘲笑他个子矮。
不过武侦宰倒是没看他,而是吹着口哨看着天花板。
……奇怪的反应。
干部中也重新看向诗人中也。
诗人中也把作家宰的酒杯推远,推到他几乎够不着的地方,又伸出中指戳了戳,绝对不放弃把作家宰的酒杯往远处推的半点可能性,然后拿出了新的杯子,倒给干部中也:“来,尝尝这份,你来的正好,醒酒的时间恰到好处。”
干部中也接过酒杯,迟缓地说:“谢谢。”
等着回过神来的时候,干部中也的表情扭曲了片刻。
他道什么谢啊!这本来就是他的酒窖!诗人中也明明是小偷,他这个主人向小偷道什么谢啊!
干部中也懊悔地想要打人,但是诗人中也又把胳膊搭在了干部中也的肩膀上,把他拉进:“太宰那种家伙完全没有办法体会到诗歌的美妙,如果是另外一个我的话,肯定会聊得愉快的吧。”
作家宰听到诗人中也的侮辱,看上去几乎要被气成河豚。如果不是诗人中也的诗歌写得好,他才不要对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有半点好感!
不过面对着两个中也,作家宰憋屈地把话咽了下去。
干部中也面对着热情的“自己”,竟然没有办法把话骂出口。
他叹了口气。
“我向你介绍一下法国那位手指如同被缪斯的手指触碰过的伟大诗人……”诗人中也瞬间进入陶醉的状态。
他这个人相当热情,当初就帮宫泽贤治四处推荐他自费刊印的诗集——也是在推荐诗集的时候第一次和作家宰见面并且打起来。
他在兰波的实际上就没有这么热情,绝对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兰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不会去翻译兰波的诗集了。
只是兰波远比宫泽贤治出名,不需要他多么费心思。
到了这个崭新的世界,诗人中也兴致勃勃地想要在这个世界宣传兰波的诗集。
法国人……
干部中也和武侦宰同时陷入沉默。
武侦宰想到了死在法国人手中的织田作。
干部中也想到了死在法国人手中的朋友。
干部中也喝了一口酒。
“……如果我想望欧洲的水,我只想望/马路上黑而冷的小水潭,到傍晚/一个满心悲伤的小孩蹲在水边/放一只脆弱得像蝴蝶般的小船……”诗人中也缓缓地念道,因为有点微醺,所以情绪更加充沛。
干部中也因为刚刚想到自己曾经死去的朋友,微微侧过头,他用手背摁了摁自己的嘴,似乎在压抑什么情绪一样。
“我说这个中也……”武侦宰忽然开口说道。
他觉得事情好像往失控的方向发展了。
“这就是我最喜欢的诗人——兰波写的。”诗人中也无视掉武侦宰。
干部中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想起了那个被他和太宰一起杀掉的“兰堂”,又想起那个杀了他所有朋友的“兰波”。
最后画面定格在了那个自称他哥哥的“兰波”、现在还在港口黑手党的那个家伙……
干部中也发出一声低低的冷笑:“兰波?你喜欢兰波?那只是一个人渣。”
他对首领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