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
苏姨娘似乎想说什么,到了嗓子眼上有卡了进去,谢徽看得眼底一冷,问道:“姨娘不必同我装傻,我什么身世,多腌臜多上不得台面,姨娘直说就是。”
“你怎么知道?”
“姨娘都敢告诉苏太太那种人了我怎么不可以知道?!”谢徽拔高了音调,在寂寥的屋子里显得有些尖锐。
“她是哪种人?她是你舅母!”苏姨娘道。
谢徽冷笑,“若不是有什么歪心思你会养我这么多年?姨娘,趁我还能好好同你说话,你也最好好好说话。”
“你!”苏姨娘指着她,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没有说话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谢徽和她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们都不能让魏家知道魏瀛的身份。
若是身世曝开了,苏姨娘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而且魏瀛如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也拿得了主意,左
不过她以后不孝顺自己——现在也见不得有多好。
索性告诉她也无妨。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也…”
“姨娘,姨娘。”外头有丫鬟在敲门,一面赔罪道:“劳烦嬷嬷等等,姨娘在同五姐儿说贴己话儿。”
谢徽顿时警铃大作,能这个时候过来的,被苏姨娘大丫鬟尊称的,要么就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要么就是三太太身边的人!无论哪边的人,这个时候将她和苏姨娘请过去,都不是好兆头
“姨娘,姨娘——嬷嬷!”丫鬟惊呼。
谢徽回头两个粗壮的婆子就闯进来,先说话的是老太太身边的许妈妈,“苏姨娘,五姐儿,老太太请您们到松鹤堂走一趟。”
看这个样子,事情一定不小。
苏姨娘还不知道什么事儿,只骂了两句老虔婆,就拾掇拾掇跟了去了,谢徽跟在她身后,扯了个小婢子问:“好姐姐,出了什么事儿了?这么晚了还不让祖母安睡。”
婢女却看了她两眼,还是提点道:“奴婢是外头侍候的,里头的情况也不清楚。只知道三太太在老太太房里——听说三爷也过来了。还有,苏家太太也在呢。还有两个婆子,听说是姨娘的旧相识。”
谢徽身子顿时冰凉得紧,浑身上下都透着凉意,从骨子里弥漫出来的惶恐,她悄悄朝照水对了一下眼神,照水会意,落后两步,朝魏衍的院子去了。
照这个架势,老太太是知道她的身世了。至于怎么知道的,那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要如何度过这一劫。
一行人入了松鹤堂,苏姨娘一看见大堂里跪着的人就软了腿脚,一整个地瘫到了地上,整个人都绝望得厉害。
“瑞娘,瑞娘!你怎么在这里?!”苏姨娘有些惶恐,甚至说得上害怕。
三太太一身胭脂色的缂丝褙子,手里还端了一盏茶,瞧苏姨娘的模样,心底松了两口气,笑着道:“姨娘怕什么?过会儿,可有得你怕的。”
她笑弯了眉眼,苏姨娘脸色惨白,只有她和苏姨娘知道那个瑞娘象征着什么。
“苏姨娘,这个人你可认识?”坐在最上首的老太太手里捻了一串檀香木的佛珠,她生得慈眉善目,如今却声音冰冷。
若是不认识,哪里会有这种反应?谢徽叹了一口气,苏姨娘这样不成器的,也难为她得宠了这么久。谢徽行了礼,神色如常地问,“祖母,姨娘,三婶,三叔都在,父亲不来吗?”
苏姨娘这次意识到,魏二爷不在!她还有机会,她可以求二爷!二爷会怜惜她的,魏瀛不是她的孩子,私通的人也不是她!
“五姐儿,二爷还在宫里呢,你的事就不好叨扰他了。”魏三太太率先道,又同老太太道,“母亲,我看瀛姐儿的事儿,还是听听苏姨娘和瑞娘怎么说吧。”
说罢,朝瑞娘使了个眼色,瑞娘连忙跪下,道:“回老太太,回三太太,奴婢是当初魏二爷在任上的时
候派遣了照顾苏姨娘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