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的光亮,但拉着他的手依旧没有松。
“我保证很快就回来。”他一下有了种责任感,目光坚定地看着对方说。
小男孩终于放开了他,奚迟马上跑去田野间搬草垛,他小胳膊小腿的,一次只能抱动一点,反复跑了不知道多少遍,一直到天空都被晚霞染成了橙红色。
那个男孩爬上来后,奚迟才看清他衣服上沾得不是泥印,而是一大片干涸的血迹,脸颊上也有,令人触目惊心。
“你受伤了吗?”他忙抓起对方的手腕问。
小男孩顿时脊背紧绷,眼里染上了和年龄不符的阴翳,但奚迟没看见,只顾着在他身上找伤口,最后只在小腿找到一道破了皮的划伤。
这个口子可以流那么多血吗?他不太明白,只知道要快去诊所。
但小男孩怎么也不动,说有坏人正在找他,奚迟为难之中想起:“我爸爸也是医生,我家有个药箱,你等等我。”
回来的时候,他背了满满的一个书包,先拿出了瓶碘伏。
“我看我妈妈受伤的时候,爸爸就是这样给她抹的药,”奚迟歪着脑袋,小心地用沾了碘伏的棉签涂了涂伤口,“好像要多抹点。”
男孩一直低头看着他一眨一眨的眼睫毛,因为跑得太急粉嘟嘟的脸颊。
涂完药,他又从包里变魔术一样掏出吃的喝的,毛巾,还有自己干净的衣服。
“这是我奶奶刚蒸的包子。”他递过去,香味顿时溢满了四周,然后忽然想起来,“你得先擦手。”
小男孩擦干净了粘着尘土和血渍的手,捧着热乎乎的包子愣了一下,接着像...是饿坏了,立马狼吞虎咽起来。
奚迟觉得他这样一点也不吓人了,弯起眼睛:“我叫奚迟,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摇了摇头:“我没有名字。”
“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呢。”他惊讶地说,“那我该喊你什么。”
他随手翻开了自己带的书,正巧翻到一页中间画了个圆圈,是他给不知道意思的词做了记号,刚去查过词典的。
他觉得很合适,因为对方刚才在阴冷的洞底,握住他的手时,眼神中露出的光芒格外明亮,让他心里被点燃了一朵小火苗,第一次有迫切地想救一个人,想保护一个人的感觉。
“我叫你忱忱吧,热忱的忱。”
奚迟一边说,一边在他手心里写了一遍。
小霍忱感觉手心痒丝丝的,太阳晒过一样发着热,抬头看向他:“嗯。”
当年困住霍忱的深坑早就被填平了,奚迟走在旁边,因为落叶和泥土脚步微微滑了一下。
“小心。”身旁的人立即牵住了他的手,“你手怎么这么凉,看来霍闻泽只顾着吃醋,都不知道帮你暖暖手。”
奚迟转过脸,对上了霍忱漾起笑意的眼睛。
“宝贝,想不想我?”霍忱靠近他小声问,“说实话,你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
奚迟眼里因为重逢泛起的动容顿时滞住,耳根泛起热度:“没有。”
他想了想评价道:“你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
霍忱把他双手拉起来,一左一右贴在自己侧脸上:“原来你那么喜欢当年的我,怪不得一捡到我,就迫不及待给我命名,把我据为己有。哎,我那时候刚出来,话都不太会说呢,就被你盖了个戳,只能天天想着你了,可怜。”
奚迟根本不想接他的话,捧着他的脸道:“你这段时间究竟去哪了?”
“真的被关在小黑屋里。”霍忱表情一下认真起来,“里面什么也没有,上着锁,无论如何都推不开门,突然我听到你喊我的名字,头顶就打开了一扇天窗,你伸手进来猛地把我拽了出去。”
奚迟怔怔地看着他:“真的么?”
霍忱眼睛一弯:“嗯,这是你第三次救我的命了,宝贝真是我的英雄。”
奚迟被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