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大作。
唯有一旁的甘奇面色一变,看着那个叫赵佶的皇家十一子目不转睛。
眼前这对皇家兄弟,一个宋哲宗,一个宋徽宗。一个二十三岁死了,弟弟赵佶继位,把国家给亡了。
赵佶其人,本是个闲散王爷,只是没有想到他这个哥哥赵佣死得太早,让他捡了个皇位,一辈子吃喝玩乐、吹拉弹唱、踢球打马最是擅长,书画也是绝顶,玩乐之道就没有他不会的。
也是这个赵佶,不仅让金人铁蹄踏破了汴梁城,连自己都被抓到金国黄龙府去了,浑身赤裸披着带血的羊皮在完颜人的祖坟前爬来爬去,苟延残喘还活了五十多岁,老婆女儿皆成了金人奴隶……
历史最悲剧,不过这靖康之变,历史最可悲不过这个赵佶。
此时的赵佶依旧在哭,赵佣在解自己的玉佩给赵仲炤,赵仲炤拿了玉佩高高兴兴,接着赵佣开始给赵佶拍打身上的泥土灰尘,也出声安慰。
此时也有不少人赶来,一个妇人上前问了几问,开始教训赵仲炤,又把玉佩拿回来还给赵佣,还频频给赵佣与赵佶施礼道歉。
赵佶见得有人做主,终于不哭了,反而开口说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打我!”
甘奇起身,叹气,转头入了正厅,人如其国,国如其人。
在正厅落座,赵宗兰还问:“外面谁家孩童打闹?”
甘奇只道:“两军对垒,主帅无勇,输的在哭。”
赵宗兰只道:“莫要打伤了就好。”
却也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呵斥:“仲炤,你身为长辈,岂能与后辈打架,岂有此理,还不带下去,丢人现眼。”
话音落下,说话之人走进了正厅,正是刚刚下朝的赵宗汉。
便是一进门,赵宗汉连连拱手:“道坚久等了久等了!”
甘奇上前便是躬身大礼,双手一个作揖,从头顶直到脚下,口中直呼:“宗汉救我!”
赵宗汉先是一愣,立马上前去扶甘奇,口中连连在说:“道坚这是作甚,你我一家人,何必如此……”
便是甘奇这一下,刚刚已经止住了眼泪的赵宗兰瞬间又是泪眼喷涌,哭声已出,这不是做戏,而是她看着自家夫君如此,真的心如刀绞。
甘奇借势起身,连连又道:“宗汉,看在你妹妹的份上,此番你一定要救我一家老小啊,让我这一家老小有个活路。”
甘奇腹黑,今日尽显。
赵宗汉先不答话,而是连忙示意身后跟进来的小厮出去,小厮倒也见机,出去之后还把门带上,不让旁人看到正厅之内的情形。
随后赵宗汉才说道:“道坚多虑了,当真多虑了,官家可并无此意啊!”
甘奇一脸不信,只说:“圣心难测,圣心难测啊!”
赵宗汉略微一想,倒是真觉得甘奇多虑了,却也莫名有那么一点点担忧,便安慰甘奇:“道坚放心,官家万万没有此意。”
一旁的赵宗兰此时也起身说道:“哥哥,你一定要帮妹妹!”
“道坚,宗兰,你们当真不必多想,官家也是你们看着长大了,向来宅心仁厚,岂是那等人,更何况还有我呢,我又岂会不保着你。你们放心,以道坚如此功勋,以道坚在士子之中的名声,在百姓之中的名望,完全不必多想多虑,官家只是想亲政而已,别无多谋。”
此时情景,赵宗汉也是面带惭愧,事情到的这一步,他是完全没有预料的,甘奇在他心中何等英武了得,而今却落得个这么惶惶不可终日。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赵宗汉心中,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发展了,以他对皇帝的了解,再看而今甘奇的姿态,这事情也不会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甘奇又对赵宗汉一个大礼,说道:“我这一家老小就拜托你了!”
赵宗汉连忙又扶:“哪里话哪里话,一定不会是你想的那般,官家亲政之后,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