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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奇来了,听得狄青把刚才韩琦来的情况一番说,然后问道:“道坚,此事定然不是这么简单,他韩琦岂能这般好心?你速速帮我想想,看看此事到底哪里有问题?”
甘奇是真在想,这么安排,其实真挺好的,真要说问题,甘奇也一时之间也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想来想去,甘奇还喃喃一语:“怎么会安排得这么好呢?”
狄青闻言也道:“是啊,怎么如此顺畅?上一次讨伐火峒蛮,还给我安排了两个不中用的副将,一个孙沔,一个余靖,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敌人未见,就吓得仓皇失措。此番却让我用老部下出征,莫不是他韩琦也怕了?怕此战有失?”
狄青如此想,是有些道理的,但是这个道理还是不能让他自己安心,自然也不能让甘奇安心。
甘奇起身踱步几番,皱眉苦想,想来想去,忽然一惊,开口说道:“莫不是问题就在老部下身上?”
狄青闻言连连摇头:“道坚想差了,西军汉子,向来骁勇,如今更戍入京的虽然只有三千多人,却也多是老卒老将,定然不会拖后腿。”
甘奇摆摆手说道:“狄大爷,这不是拖后腿的问题,就怕太过熟稔,就怕太过骁勇,就怕太过好用。”
“什么?”狄青惊疑起来。
甘奇忽然好似相通了一些,连忙又道:“对对对,就是如此,韩琦是后手,所思所谋,不在战事,在战后之事。”
狄青连忙站起,心中似有所感,连忙又问:“道坚快快说清道明。”
“以往朝中那些人是如何攻讦狄大爷的?说狄大爷乃是后周之太祖,说狄大爷与军将士卒关系过于紧密,说狄大爷您家中藏有黄袍。”甘奇说到这里,沉吟了片刻,又道:“如今派您出战,是不是如当初陈桥太祖带兵一般心腹在旁?麾下士卒多是您的老部下,以往关系想来很是亲密。此事……”
这是什么意思?把狄青的心腹给狄青带去,兵符大印在手。昔日宋太宗赵匡胤如何当皇帝的?就是带着心腹兵马出征而去,才走到陈桥驿,黄袍加身,转头就入汴梁,逼着后周恭帝退位让贤。
文彦博当初屡次在仁宗面前,直言把狄青比作后周的赵匡胤,把狄青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此番韩琦这么安排,是不是就有这个意思在里面?
狄青已然大惊失色,双手连连在抖:“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韩琦老狗,不得好死。这三千多西军,是万万带不得,万万带不得,一旦带去,后果不堪设想。今日幸亏有你,幸亏有你,否则我必然被这老狗玩弄于股掌之间。”
甘奇也是气愤不已,却是又强制冷静几番,又道:“狄大爷,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韩琦何等老辣,若只是给了您一点心腹人马,想要构陷于您,却还不够,他必须逼着您犯错,如此才能发难而起,把您置于死地。”
“那这三千多人,就更是带不得了。”狄青此时只觉得这三千多西军,已然就是烫手的山芋,一定不能接。
“不带西军,这京城还有哪一部堪用?满汴梁十几万人马,有哪个上过战阵?这些人做些泥瓦木工倒是堪用,守门站岗也还不错,真上战阵,怕是没几个悍勇之辈。若是不带这三千人,此战怕是胜少败多。”甘奇分析着,战争还真不是靠一个狄青就能打赢的,更得靠狄青麾下那些百战的士卒,就算狄青一个人再如何勇武,麾下一群绵羊,又岂能胜利?
狄青也为难起来,想了想,又道:“那就只能倚仗当地附近州府的各地士卒了,那里的士卒,大多平常里与蛮人多有火并,还是有不少堪用之辈,拢一拢,总能拢个几千勉强堪用的人马。”
狄青是想尽办法,唯有如此了,自己心腹之人用不得,那就只能用当地的了,好在当地士卒,比起东京几十年不闻战事的禁军来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