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还在妈妈处学艺的小姑娘,模样周正的,也不过十几贯钱,若是模样差点的,几贯钱也买得到。但是萧姑娘已然艺成了,如今你我捧了她一把,也算得小有名气,不出个千多贯钱,怕是赎不了。”
“千多贯?咱们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甘奇也有些意外,头前吩咐甘霸到牙行里买过人,一个十二三岁的伺候丫鬟,十贯左右。到得萧九奴这里,却要千贯。一百多亩好田的价格了。
苏轼摆手笑了笑:“所以说啊,不必如此破费。若是想一亲芳泽,那还不简单吗?”
苏轼是那风流人,想的自然也是风流事。
甘奇却在摇头:“一亲芳泽讲究个你情我愿,倒不强求。我赎萧姑娘,是另有打算,千多贯就千多贯吧,既然看好,多少钱也付了。今日且问问萧姑娘愿不愿意再作决断。”
“萧姑娘自然是愿意的,而今她还未出阁,寻个好人家比在遇仙楼里迎来送往好上百倍。甘兄你也是舍得啊,千多贯买个青楼里的姑娘,教人佩服。”苏轼答道。
此时那小厮已然飞奔而来,上前躬身作请:“二位公子请,萧姑娘听得您二位来了,那是惊喜万分,正扫榻而待。酒菜也正在上。”
“去问一语,她若是愿意,那我明日就来付钱。”甘奇起身说道。
苏轼哈哈一笑:“甘兄,平常里,我自诩风流人,哪想比起你,还是差得远啊。”
两人往后院而去,通过花草鱼池的庭院,过得亭台回廊,萧九奴的厢房比较偏僻,两人进入落座。
一个会客厅,甘奇与苏轼落座左右,头前是一个屏风,屏风后是个胡床,胡床上坐着的便是萧九奴,中间这个屏风把萧九奴遮住了,甘奇与苏轼是看不到萧九奴的,只能透过屏风看得一些若隐若现的身影。
萧九奴福礼拜道:“奴家拜见二位公子。”
苏轼熟门熟路,直接开口:“把这屏风撤了去。”
萧九奴闻言沉默片刻,然后说道:“依公子就是。”
一旁的小厮已然上前撤屏风。其实这屏风,每个姑娘房里都有,撤不撤屏风也是由姑娘们说了算。每有新客,屏风就会竖在中间,若是姑娘对这个客人有好感,才会撤去屏风。
这般清倌人,自由度还是挺高的,卖的不是身体,甚至卖的不是艺,卖的是恋爱。文人士子到这般地方来,其实就是来谈恋爱的,诗词琴艺,那是浪漫。这个时代,也唯有青楼里有恋爱,其他地方是没有恋爱这个东西的,结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前的男女,连面都见不上。
清倌人提供的服务,可以算作是“恋爱服务”。
屏风一撤,小厮也就出门而去,房内只留一个伺候酒菜的丫鬟。
萧九奴犹抱琵琶半遮面,含羞低头,并不抬头与甘奇苏轼对视。
甘奇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并不多言。苏轼却开口道:“劳烦萧姑娘抚几曲,我与甘兄对饮几杯。”
一般情况下,到这里来的文人,大多都是捧着姑娘的,好似追求一般。苏轼则不然,多是姑娘们捧着他,苏轼也习惯如此。
萧九奴抚琴开唱,婉转动听,开口直接唱甘奇的词。
甘奇多少有些拘谨,与苏轼连连对饮。
这边厢房里曲子已经在唱,不得片刻,左右厢房忽然也挤了不少人,都是遇仙楼里的姑娘。
听得萧九奴在唱曲,姑娘们一个个激动不已,互相窃窃私语。
“真是那甘公子与苏公子来了,千真万确,今日一定不能错过了机会。”
“机会是不能错过,愁煞个人,该用个什么借口好呢?”
“姐妹们,不若咱们直接进去?”
“不可不可,如此岂不是失了大礼?”
“那你们说怎么办?总不能又让九奴一个人把好处占尽了?”
“还是等等,若是两位公子出来如厕之类,咱们上前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