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松松便勾勒出中牟县的水路情况。
中牟县有几条河道能走、有多少货物往来,没有人比这些船工们更清楚。
等金刚割好肉回来,气氛更融洽了,苏辂跟他们打听什么他们就说什么。
要不是见他年纪还小,这些人连船工们可以上哪找乐子都差点说秃噜了,还是个年长的船工及时止住了这种话题!
苏辂也不嫌弃没什么调料,边吃边套船工话,一顿饭下来把中牟县的大概情况了解完了。
他那用处极大的金手指固然可以查到不少关于中牟县的资料,可有些东西还是实地看看、实地问问才能切实了解清楚。
一千年过去了,黄河估计都改道好几回,这边的河流走向、地质情况等等可能都和后世不一样!
苏辂吃饱喝足,走出船工吃饭的地方,却见一群身着低品官服的人从县里走了出来。
为首的显然是县主簿,年纪约莫三十多岁,瞧着一身正气。
苏辂过来前跟人打听过,这主簿姓范,与范仲淹有亲戚关系。
听说范仲淹在家乡建立义庄,买良田千亩供给学校用度,为范家族人创造了义务教育条件,范家子弟个个都能读书。
这不,成效已经逐渐出来了,范家人这就来这个富得流油的地方当上了主簿。
苏辂无缘见到范仲淹,不过心里对范仲淹这位大佬还是很敬重的。他瞅着范主簿像是来接自己的,便领着金刚迎上前去,笑着与范主簿打招呼。
范主簿见苏辂穿着寻常衣物,眉头皱了皱。可苏辂如今是他的上官,他不好逾越,只得恭敬地说道:“见过府尊。”
范主簿一开口,苏辂就晓得这是个正经人。
苏辂平的目光转在范主簿背后那一行人身上,扫视一圈,见众人神色各异,知道肯定有人面服心不服,也没放在心上。
“范主簿不必多礼。”
苏辂从从容容地与范主簿交流起来,很快得知范主簿是听人说小翠带着人搬东西去后衙,才知道他已经到了。
范主簿说道:“府尊理应提前说一声,我们好早早来相迎。”
苏辂说道:“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何必这么劳师动众。”
跟在范主簿身后的孙县尉撇撇嘴,仿佛对苏辂的话很不以为意。
孙县尉与范主簿搭档挺久,还以为上任县令走了,总算该范主簿上去了,结果空降来一个半大小子!
毛都没长齐呢,就学人当官来了,也不知家中找了多少人走关系!
不过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范主簿没说什么,孙县尉也不好强出头,只仔细打量着苏辂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郎。
苏辂什么人没见过,压根不在意别人的审视目光,他与范主簿一同回了府衙。
得知苏辂在码头吃过饭,范主簿心中微讶,越发觉得苏辂年纪轻轻就被安排到中牟县这种富县必然不简单。
苏辂坐定之后,端起衙役送来的茶喝了,又与范主簿聊了一会,才问道:“县衙里的人都到齐了吗?”
范主簿说道:“都齐了。”他顺势将人给苏辂介绍了一遍。
若是中县、下县的话,县衙编制往往是安排不满的,中牟县不一样,中牟县是畿县,每个位置都是肥差,不仅满了,还有不少人在后头排队。
这种情况下,消极怠工或者作奸犯科的人反而很少,因为盯着他们位置的人不知凡几,他们必须小心谨慎。
苏辂挨个把人认了一遍,心情很不错。
这些人未必全都对他心服口服,可他又不是来收小弟的,他是来刷资历的。
可惜这边离开封太近,他要是偷懒得太光明正大,说不定会被大佬们记上一笔,难办啊!
苏辂让众人各忙各的,单独留下范主簿谈话。
谈话内容主要如下——
“我这个当知县的早上不用早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