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怕吓着白冬槿,没敢再放任自己发疯。
而白冬槿怕江初独自待着会出事,也不敢外出鬼混,只敢喝无酒精的饮料解渴,窝在家里看电影。
别扭地生活半月,江初又觉得自己和池南暮一样,像个刽子手,利用朋友的关心去“逼迫”,悄无声息改变白冬槿的习性。
终于,在白冬槿又一次拒绝狐朋狗友的邀约后,江初忍不住说:“你出去玩吧,我不会有事。”
白冬槿却赶紧摇头,怕江初要做可怕的事,戒备地撒谎:“我不出门,我就想待在家里看电影。”
白冬槿越小心,江初越不好受。
“我和你一起去吧,”江初提议说,“我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喻宕肯定也很想见你。”
“你别瞎说,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闻言,白冬槿瞪大眼睛,急急否认。
白冬槿不承认,江初也懒得争辩,换了身衣服,几日来第一次踏出房门。
银河铁道营业足月,过了活动期,客流变少,一般人点不起里头的酒,店里也不做活动,也就不再来了。
不过白冬槿狐朋狗友多,在朋友圈一召集,又会有无所事事的纨绔来聚会喝酒,偷偷摸摸勾搭服务生,再被白冬槿拉黑警告。
大厅内人不多,江初进门,没走几步,在中途撞见上次那个肤白的粉丝小男生。
“江先生......?”丛瑜本很惊喜,但见到江初苍白的脸,有些愣怔。
江初随意笑笑,当作招呼,没作停留,跟着白冬槿进了包房。
包房里坐着一圈人,江初都不认识。
房间里本来诡异地安静。
但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句亲昵的“哟,大明星来了!”,整个包房随即开始热闹,个个都找着江初聊话题。
白冬槿该是提前警告过,无人提到池南暮,个个刻意避开爱情婚姻的话题,只说些逗笑的趣事。
江初坐在最中间,听别人搭话,淡笑着点头,时不时喝酒,仿佛是这场聚会的主角。
但热闹是单向的光,而他是面镜子,热闹短暂地停留,但与他无关,很快被反射走。
夜店的灯光像是蜡烛,明明灭灭,在音浪里孤单飘摇。
江初盯着眼前的酒,思绪在吵闹声中渐渐迷失,四处乱飘。
感官像被蒙了层雾。
江初没有听进去任何人的话,陌生的面孔对不上名字,无论介绍过多少遍,江初都记不清。
但随着电子乐的鼓点敲击,声浪渐强。
欢笑声中,气氛上头。
江初不停喝酒,又被旁人热情地斟酒,酒精麻痹一切,连带着痛苦也被暂时封锁。
喝到高了,江初靠在白冬槿身上。
别人笑,他就跟着笑,有人哭,他就跟着惋惜,一切行为都是表演,他仿佛还身处剧组里拍摄,他演得逼真合拍,轻易就得到这些少爷的喜欢。
有人喝醉,口无遮拦,“我也觉得池南暮不是个好东西,初初这么好,他怎么敢提离婚?”
白冬槿一个眼刀飞过去,又担忧地望向江初。
但江初竟然神色无异,调笑着附和:“是啊,我这么好,他凭什么离婚?”
话题从各自的趣事,转为唾骂渣男,义愤填膺,“池南暮一定会后悔,等到后悔了,初初一定不要原谅他”。
江初没答话,只是面上笑着点头,不反驳也不赞同。
旁人不了解池南暮,但他足够了解。
池南暮不会后悔的。
在他这里也不存在原谅一说,因为他本就不会再和如今的池南暮有任何瓜葛。
酒过三巡,白冬槿喝得半昏。
江初侧身,给白冬槿调整了个舒服姿势躺着,穿过喝得不省人事的几人,出了包房门。
一出门,江初的嘴角立刻垮下,被酒精压制的疲乏倒过来侵蚀,占据全身。
江初拍拍脸,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