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伊一耳根霎时红了。
脑海中混乱一片。
分明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见了，却又好似糊糊摸摸的听不清。
只知道他在不断说着什么。
却无法冷静下来聆听思考。
摊位的老板一边招呼着来往的客人，一边打量着两人。心里想着，这俩小年轻肯定是高中毕业，出来约会的小情侣。而那两个小娃娃，约莫是两人家里的亲戚。
四只小肥羊。
可以赚一大笔了。
秦懿轩从小就调皮捣蛋，这类的游戏每年都玩。每个摊位的玩具枪，摊位老板都自己调节过。或许一开始上手时拿捏不准，但只要多玩几次，秦懿轩的命中率就几乎能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他和褚暄儿刚开始那几枪，两人都没打中。老板心里美滋滋，巴不得这一行四人多玩一会儿。
可就在老板打量纪商衍和叶伊一这一小会儿的功夫之后。
秦懿轩的准头很快上来了。
接连打中了七八枪。
已经可以拿到不错的玩具了。
老板肉痛。
而纪商衍这边，正手把手地教叶伊一射击。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缭绕在叶伊一耳侧：“别紧张，游戏而已，瞄准这里，三点一线，扣动扳机……”
玩具枪并没有那么复杂。
只不过纪商衍玩真的习惯了，专业术语一个一个往外冒。
纪商衍是个很随性的人。
但他对异性一向绅士有礼
。
从来不会故意占女生便宜。
哪怕心里喜欢叶伊一，巴不得叶伊一立刻做他女朋友，但他还是本能地保持着礼貌的安全距离。只是说话的声音略略有些低沉，压在叶伊一耳侧，教学得十分认真。
低低沉沉。
温温热热。
颇有几分痴缠。
商场的空调好似在这一瞬失去了效用。
叶伊一满脑子都是他的脸，他好听的声音。
耳朵酥酥麻麻，滚烫得厉害。
心尖上就像是被人点了一把火，从心口蔓延，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整个人很快烧了起来。
他教学的内容，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就这样，你试试。”
他说着朝后撤开了半步。
叶伊一感觉到他的远离。
紧绷的肌肉和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掌心俱是热汗。
他刚才说了半天，她就只听清最后那句“就这样，你试试”。人家都教半天了，叶伊一总不能说自己刚才走神，一句没听进去吧。只好自己摸索着，瞄准气球墙尝试着射击。
连续射击了四次。
一次没中。
这种情况老板见得多了。
要是谁都像秦懿轩那样，有着极高的命中率，那他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纪商衍觉得奇怪。
按说不应该一次都不中。
叶伊一觉得很丢人，扭头看向纪商衍：“我真的不太行，要不还是你来吧。”
纪商衍走了过来
。
从她手里接过枪。
自己随意射出一枪。
也没中。
但他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这枪调过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
做这类生意的，估摸都会暗中调节。
麻痹别人还行。
糊弄他那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