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悦能这样想。
慕少煊就放心了。
他担心她顾念血脉亲情,又一次委屈自己。
更担心她为此,再次抛下他。
慕少煊微微弯着腰,头顶的灯光很亮。可灯光越亮,他的视线便越含混散光。只觉着近在咫尺的人儿,浑身上下每一寸都镀着一层迷蒙的雾霭。按说这样近的距离,不戴眼镜他应该也能看清她的肌肤毛孔。或许是眸底的雾气太重,心尖的疼太密,因而瞧不真切。
他的唇寻着她的。
动作极为温柔小心。
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品。
碰一下都怕她会破碎消散。
褚悦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不安的气场,能清晰的感知到他对她的疼惜。仰着面,环着他的腰,迎合着他落下的薄唇。垂下眸子,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微发着颤,心底一片柔软。
男人的吻始终轻柔舒缓。
搂在她腰上的掌心,热度愈渐灼人。
彼此像是被施了魔咒。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囿于这片小小的琉璃台。
身子微微贴着。
厨房关着门。
密闭的空间静谧非常。
呼吸心跳声格外清晰。
他的吻虔诚而疼惜。
没有半点侵略性。
温柔而绵长。
……
许久才终于舍得松开她的唇,却依旧贴着她的脸。摩挲交颈,蹭着她的耳畔。不敢太大动
作生怕吓到她,心底又恨不能与她做尽这世间所有最亲密之事。
滚烫的呼吸氤氲在耳畔。
褚悦眸色迷离。
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抱着他腰的双手转而抓着他的衣襟。
慕少煊听到她浅浅的吞咽唾液的声音,感觉到她抓着他衣服的力道。心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贴在她耳侧,嗓音低哑:“害怕?”
“不是。”她攥紧他的衣服:“就……”
“什么?”
慕少煊没懂她的心思。
两人八年前就发生了关系。
褚悦从F国醒来后,看过很多心理医生,作用是有一些的。只是当年那些事,对她造成的心理阴影实在太深刻。就连催眠疗法都试过了,还是无法痊愈。倒是有一位心理医生提出过一种刺激疗法,被她一口回绝了。她高中毕业就和慕少煊在一起,这辈子除了慕少煊,她接受不了其他任何男人。那时她毁了容,还在治疗期间,特别丑。心如死灰,觉着自己配不上慕少煊,所以无法尝试刺激疗法。
现在嘛……
褚悦漂亮的眸子转了转。
一个大胆的念头油然而生。
以她对慕少煊的了解,如果她把刺激疗法说出来,慕少煊肯定不会同意。
先斩后奏。
到时候木已成舟。
他即便责备她,大约也舍不得不理她。
慕少煊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瞳孔缩了缩:“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褚悦挑眉一笑:“我就是在想,如果我的心理病一辈子都治不好,一辈子都没办法那什么……那你……你怎么办?”
她说着。
脸颊红了个透。
“嗯,的确是个麻烦事。”慕少煊皱着眉,摆明故意逗她。沉吟了片刻,看她脸色越来越沉,才终于牵过她的手,继而道:“还能怎么办?用……”
他说着,捏了捏她的手。
褚悦掌心发烫。
羞赧地低下头。
不知为何,她的脸分明完全变了个样儿。可这一瞬的娇羞,却全然与九年前重合。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他紧张得全程都绷着,就差同手同脚了。并肩走在人群中,肩膀偶尔摩擦触碰。到最后还是她大起胆子,主动牵了他的手。他诧异地侧目看她,她羞得脖子都红了。
乍见之欢。
久处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