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褚悦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抿了抿唇：“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你让我自己静一静，好吗？”
她现在太过混乱。
完全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没有办法给他任何回应或承诺。
慕少煊贪婪地抱着她。
舍不得松开。
轻轻在她背上那片褶皱狰狞的肌肤上，落下一个珍重疼惜的吻。低哑的声音包裹着她的耳廓，敲击着她的心：“宝宝，我知道很多事你没想好怎么跟我说。我可以等，我今晚过来，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想做什么，我永远和你一起。无论你愿不愿意，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无论你是不想牵连我，还是心里怨我。无论你原不原谅我，跟不跟我，我都管定了。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你信不信都好，我会等你。即便一辈子等不到你，我也不会跟别人在一起。我们已经有了喧儿，我在乎的只是你的身体，不是你还能不能生孩子。”
“我号码没变，随时等你打给我。”
褚悦没有回复半个字。
慕少煊双手往下，从她腰间将裙子给她穿回去。
动作温柔小心。
离开前，叮嘱道：“早点休息，别着凉。”
褚悦依旧背对着他。
不发一言。
慕少煊依依不舍地从她家离开。
守在楼下许久。
直到她家里灭了灯，才抬脚走出小区。
若是往常，他会守在
小区外面，睡在车里。
但今夜不能。
她在齐家寿宴上下黑手搞事情，他担心她留下什么把柄。
他得去给她善后。
褚悦则是在慕少煊离开后没几分钟，就进浴室洗澡换衣服躺进被窝里。
关了灯。
无心睡眠。
她很清楚慕少煊刚才说那些是什么意思，无外乎是要让她知道。无论她怎么想，他会一直等她。他等了她一个五年，不在乎再等她两个五年，五个五年，十个五年……
他素来重诺，说到就会做到。
只是……
想起当年发生的事，以及她将要做的事。
她只觉得自己太脏了。
想要的做的事也太脏了。
拉他下水。
不仅是他，整个慕家都难免遭人诟病。
他父亲娶了续弦的妻子，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虽是慕老爷子亲自养大，是公认的慕氏继承人。但慕家，慕家老爷子，必定不会任由他胡来。
他们想要真正并肩作战。
恐怕困难重重。
他分明可以拥有更好的。
放弃她，等待他的将是一整片郁郁葱葱的大森林。
他怎就这般执着？
她不配他那样的好。
这一晚。
褚悦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间。
睡得非常不好。
慕少煊回了自己住的公寓。
距离CBD很近。
处理工作非常方便。
褚悦到底刚回国，时隔五年
，京圈的局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今晚做的这一切，看似天衣无缝，实则还是难免留下蛛丝马迹。以齐家的手段，想要查到她只是时间问题。
慕少煊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睡下。
把她留下的痕迹抹了一遍。
人过留痕。
雁过留声。
其实无论是褚悦还是慕少煊，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不可能完全没有痕迹。
纵然有慕少煊善后，也不过是给齐家设了几道障眼法。
齐家最后还是会查到褚悦。
只能是拖延时间罢了。
慕少煊的目的就是把水搅浑。
褚悦要对付齐家，他势必会跟她统一战线。与齐家正面宣战，只是时间的问题。多拖一日，便多给褚悦一些准备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