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之遥胸口起伏。
砰!
砰!
砰!
心跳声清晰至极。
她拿过沙发上属于自己的包,寒着脸:“我该回家了。”
“遥遥。”他拽着她的手:“你生气了?”
郑之遥没说话。
他又问:“你明天还来吗?”
那副口吻,像极了求临幸的冷宫妃嫔。
而郑之遥,就是那拥有三宫六院的帝王。
似是来见他,都是一种宠幸,是他的荣幸!
卖惨装可怜到这份上……
郑之遥心烦意乱。
用力抽回手:“再说吧。”
随即不顾他是何反应。
快步离开病房。
苏瑾楠心头空落落的。
那时在南苏,他把手从她小小软软的掌心里抽走时,她大约也是这般的感受吧!
郑之遥离开后。
苏瑾楠久久失神,她分明只有小小一只,仅仅只是陪他吃了顿晚饭。病房里却好似每一寸空气,都被她身上的香味铺满。掌心残留着她的体温,心头怅然若失。
从病房离开。
郑之遥迅速走到停车场。
坐到车里。
失律的心跳仍旧没能得到平息。
很多混乱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滚着,错综复杂。她开始相信,他说的或许是真的。他后悔了,喜欢上她了。她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的这份喜欢,究竟能持续多久?苏二公子说,苏瑾楠是个很长情的人。王妈也说,苏瑾楠慢热且长情。
端看他和季念的过往,便知这话大约是真的。
他长情。
他慢热。
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很深情的。
若能走进他的心,怕是除非剔骨,否则很难叫他放弃。
可是……
那天晚上。
他们坦诚相见的那个晚上。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季念的替身?
还是发泄的工具?
如果不知道他那天去了季念的婚礼,郑之遥还不会这般难以释怀。可偏偏她什么都知道了,就像是在心尖上打了一个结。
解不开便是解不开。
每每被他蛊惑得心乱如麻时,她会不由自主的失去思考能力。
可一旦冷静下来。
很多东西就会从脑海中冒出来。
尤其是那晚的事。
她介怀。
她无比介怀!
郑之遥深深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
手机铃声在密闭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打眼看过去。
忙滑动接听:“书墨?”
对面传来郑书墨焦急的声音:“姐,你怎么还没到家?”
郑之遥心慌得心脏狂跳,再次扯谎:“我约了朋友一起吃饭,刚结束,马上回去。”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郑书墨现在对她身边的人都不大放心。
分明他是弟弟。
却好像郑之遥才是年纪小,需要保护的那个。
实在是先前发生的事情太多太乱。
郑书墨怕她遇人不淑。
郑之遥这么大了,朋友总归是有那么几个的。男男女女,大多是大学时候认识的。随意扯了个女性朋友顶包:“就一个大学同学,女的,之前你见过,一起吃过饭那个。”
“哦,她啊。”郑书墨放心了些:“那你开车慢点,我和萱萱先吃饭了。”
“嗯,好,我很快到家。”
挂断电话。
郑之遥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苏瑾楠!
害人不浅!
打火开车,郑之遥忙往家里赶。
临近年关,郑云堂忙得脚不沾地,已经接连一个多星期没在家里吃晚饭了。郑之遥到家时,郑书墨和夏萱萱刚吃过晚饭。看到她回来,总算彻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