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茂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许是在思量对策。
郑兮柔挣开顾苏木的手，转而挽住郑德庸的胳膊，对孙茂林急声道：“孙叔叔，这些年你和我爸爸借的钱，哪次不是几百上千万，你还过几回？我爸总说，我们两家交情好，不过就是钱而已。世俗之物，不能衡量我们两家的交情。我前不久刚看上个项目，去找财务打钱，财务居然说账面上没钱。我去找我爸，才知道钱都借给你了。我们家自己宁愿不发展，也要把钱匀给你。你……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啊？我爸把你当兄弟，你把我爸当提款机。我把你当长辈，你和你儿子一起算计我。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这番话，更是把孙茂林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屡次借钱不还。
仗着点滴水恩情，巴着郑家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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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人家的钱，背后还百般怨怼编排。
孙茂林这个人，真真是从头烂到尾，从里烂到外。
纵然顾苏木拿出的证据，不能直接指认孙茂林和他儿子一起设计郑兮柔。但种种细节加在一起，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孙玉成今晚的所作所为，孙茂林百分百从一开始就知情。更甚者，孙茂林自己才是主谋，是谋划者和重要参与者。
郑家对他掏心掏肺。
他却是狼心狗肺。
众人都懒得说他了。
齐齐朝他投去鄙夷的目光。
今晚过后，孙家算是彻底完了。
做董事长的这种人品，谁还敢跟他们孙家做生意？
与虎谋皮。
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他咬一口，甚至囫囵吞食。
孙茂林心里很清楚，顾苏木手里肯定还有别的录音，只是没放出来而已。这翁婿俩给他下套，无论他说什么，今晚都会被打脸。
鱼死网破。
他过不好。
那大家就都别过了。
孙茂林下定决心。
眼底一片阴狠。
郑德庸看他那副样子，便知道他反应过来了。
不待他开口，先道：“孙董，既然你觉得我郑德庸人品不佳，瞧不上昔日兄弟。那你我这份兄弟情，从此就算断了。往后，一刀两清，各不相干。你和你儿子算计我女儿，我会走司法程序，追究法律责任。你我相识几十年，你应该很清楚，我女儿，是我的底线。你们父子，做的最让我生气的事，便是设计她。其他事，我都可以不计较。你怨我不借你钱，你借钱不还，你处处挑拨离间。看在你当年背我母亲下楼的份上，这些我都不计较了。但动我的女儿，这事儿就没完！”
“哈哈……”
“哈哈哈……”
孙茂林笑了。
笑到近乎疯魔的地步。
笑了好久。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才指着郑德庸吼道：“不计较？郑德庸，你不觉得你太虚伪了吗？你若不计较，用得着在这样的场合一一细数？你若不计较，就不会和顾苏木商量好，给我下套。你根本……你根本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你们翁婿二人将计就计，下了一盘大棋。现在还要装好人，真让我恶心！郑德庸，你飞黄腾达，就看不起我这个穷兄弟。你把女儿嫁给她表舅，罔顾人伦。你忘恩负义，你就是个伪君子……”
孙茂林万念俱灰。
声嘶力竭地吼着。
好似他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当年高层失火，他背郑老夫人下楼是事实。这么多年来，郑德庸处处容忍他，帮衬他，也是事实。这种时候，他数落郑德庸，郑德庸却张不了嘴跟他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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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德庸一向儒雅体面。
做不到孙茂林那般厚颜无耻。
郑兮柔和顾苏木是整件事的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