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溪在里面关了两天。
深深后悔了。
害怕了。
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
吃不好住不好。
她的案子还没定下来,被单独收押着。
可她听说里面的人都打人,进去的无论是男的女的,必须拜码头。混不开就会挨揍,隔三差五挨揍。而且只要不闹大,狱警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能在里面混成头头的人。
非狠即恶。
根本不会在乎你家里是不是有钱。
什么资本圈。
千金大小姐。
只要你进去了,她就敢欺负你,就敢揍你。
烂命一条。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根本不会考虑你后续会不会报复她。
阮言溪咨询过律师。
这个案子,如果秦御和谢凝还有顾家不插手,她得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如果秦御谢凝和顾家同时起诉她名誉权的问题,少说都得七年。
就算表现好,家里花钱托关系,最多也只能减刑三年。
也就是说,她最少得在里面关四年。
没进来之前,她觉得没什么。
来过之后,是真的怕了。
人的本能便是趋利避害的。
被保释出来后,她日日绞尽脑汁,想方设法不愿再进去。
最后还是决定把主意打到封暮霆头上。
谢凝到三院时,叶瑞兰正坐在病床上,腰部以下依旧盖着被子。
看到谢凝,她坐直身子:“谢小姐来了?”
谢凝略一颔首:“叶女士,你身体好些了?”
叶瑞兰笑笑:“好多了,谢谢你过来。资本运作我好多年不参与了,就连面试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行话一天比一天更新得快。你要是不过来,我和伊一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谢小姐,你和四爷对伊一,有再造之恩。我们姑侄俩,是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和四爷。”
谢凝刚要说什么。
叶伊一给她递了杯温水:“谢凝姐,喝水。”
“谢谢。”谢凝接到手里。
“谢凝姐,你先坐,坐着说。”
谢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向叶瑞兰:“叶女士不必客气,伊一既然叫我一声姐,那她就是我妹妹。面试而已,举手之劳。至于再造之恩,实在不敢当。”
叶瑞兰心里对谢凝报以深深的愧疚。
她曾当面那般无理地质问谢凝和秦御。
谢凝还愿意如此不计前嫌,处处帮着伊一。
实在……
让她汗颜。
叶瑞兰神色晦暗。
谢凝猜到她在想什么:“叶女士,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你刚没了孩子,身体虚弱,胡思乱想容易伤肝。我看得出来,你很疼爱伊一。她年纪还小,你可千万要保重。我想,你应该不舍得让她一个人孤苦无依。你肯定也很期待她穿上婚纱,嫁为人妇的那天。期待看到有你们叶家血脉的孩子,这些都需要一个好身体。”
谢凝并不很会安慰人。
权衡利弊还比较在行些。
这些话听着很是伤感现实。
但每一个字,都扎扎实实地说到了叶瑞兰心坎上。
她忽而豁然开朗,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我活了大半辈子,竟还不如一个十九的小女生通透。谢小姐,你定是前途无量的。”
“承您吉言。”
三人天南海北地说了会儿话。
时间转眼逼近三点。
叶伊一把电脑打开。
调试设备和应聘软件。
这是谢凝第一次见余晚词。
她来之前特意看过余晚词提交到叶氏的个人简历。
今年三十二岁。
比裴彧文小一岁。
容貌有些英气,下颚线棱角分明。
知书达理的。
一双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