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顶着那头嚣张的灰发,穿了身黑白拼接的朋克服。
皮肤白得发光,映着怀里玫瑰花的红,像极了暗夜的吸血鬼,他凉凉的笑了一声,阴恻恻的说道:“亲爱的,你很不乖,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私会?看来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秦御将谢凝护在身后。
两个男人视线碰撞。
看不见的火花疯狂的侵略着对方的磁场。
足足五分钟。
温北寒挑衅的轻嗤一声:“秦家四爷,二十五岁,麻省理工硕士,千行集团董事长。比谢凝大七岁,你十八那年,她才十一,也真下得去手。你一个90后的老男人,跑来跟00后抢女人,不合适吧?”
上来就捅心窝子。
拿年龄说事。
秦御更狠:“畏首畏尾,上不得台面,也配惦记我的人?”
“你的人?”温北寒笑得有点疯:“呵~她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她只能是我的。”
秦御眸色冷厉,针锋相对:“到底谁欠你的?你心里清楚。没本事替你母亲报仇,反倒为难我的凝儿。欺软怕硬,果然是没断奶的孩童行径。”
温北寒猛地握拳。
清澈干净的眼底忽而浪潮翻滚。
究竟是谁欠他的?
是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最该死!
不!
不是的!
如果没有顾婉卿,那个男人不会那样对母亲。
是顾婉卿的错。
她死了,还要害得他的家支离破碎。
害他自幼就要面对一个疯疯癫癫的母亲。
就是顾婉卿的错。
谢凝是顾婉卿的女儿。
顾婉卿欠他的,就是谢凝欠他的。
顾婉卿死了,他要谢凝来赔。
他要把那个人对母亲做的所有,全都加诸到谢凝身上。
他要让谢凝备受凌虐,痛苦而死!
温北寒本就白皙的脸,惨白如纸,眼底的偏执疯狂的翻涌,越过秦御,对她身后的谢凝说道:“亲爱的,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跟他分手,到我身边来。别惹怒我,你该知道,我做事从来就没有分寸。”
秦御扬手照着他的脸狠狠砸了一拳。
鲜血顺着嘴角溢出。
怀里的玫瑰花束掉在地上,抖落了些许花瓣。
风吹过,凄凉至极。
他病态的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头疼欲裂,看向谢凝的眼神变得迷离:“他打我,你看到了吗?他有暴力倾向,乖,到我这边来,有暴力倾向的男人不能要。”
家暴!
他从小就看着父亲家暴母亲。
只要想到那个画面,他脑子就嗡嗡作痛。
脑袋像是要炸开。
秦御分明只打了他一拳,他却像是碰瓷般抱着头蹲在地上,握着拳头疯狂的砸自己的头。
力道之重,旁人看着都心惊肉跳。
温北寒头痛得厉害。
像是有万千的蚂蚁在啃噬。
脑子里充满许多支离破碎的画面。
母亲的脸,那个男人的脸,谢凝的脸……
血。
好多血。
母亲在哭,在喊,在求饶。
可那个男人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疯狂的凌虐。
母亲。
谢凝。
两个女人的脸在他脑子里不断的切换,不断的重叠。
他神志变得混乱。
两个人格在脑海里激烈对抗。
一个满眼血丝,戾气横生,张牙舞爪的主张亲手弄死谢凝。
一个眼底清澈干净,唯唯诺诺,把谢凝代入到母亲的人生经历,想要保护她,把她圈在自己的领地。
头好痛!
他们两个好吵!
好吵!
温北寒抱着脑袋,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谢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