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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挽容倒是悠哉悠哉地在边上看着,命人将她扶好,嘴上仍旧不忘忽悠:“嫂嫂别急,我这就叫人把你好生送回府上,绝不让嫂嫂晚回去一刻!”
说罢,偏头招来宫女,“将王妃送去偏殿,好好伺候着。”
宫女闻言,头上下来冷汗,也猜不透公主留着王妃是要做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将脚步虚浮的花荫扶去偏殿里躺下。
彼时王府的马车在宫门外已经等了许久,云啸辰算了算时辰,正欲派人去将花荫带出来,却见有宫人急急忙忙赶来,而后在马车前垂首停下。
“
王妃说今日同公主殿下聊得甚欢,这几日想在公主殿里歇着,要王爷不必等候,先行回府便可,命奴才同王爷知会一声。”
话音一落,宫人明显察觉到气氛忽的一沉,腿脚瑟缩,却又无可奈何。
公主和王爷,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马车中那人沉默良久,才冷声问道:“此话当真?”
偌大的汗珠无声滴落在宫人脚边,宫人闻言不对,赶忙跪下,“当……当真。”
他在宫中行事多年,还从未见过有人敢给王爷脸色看,哪怕是如今的皇上,也时常还会因课业挨王爷的批,即便有传言说王爷待王妃与旁人不同,可公主这么做,怕也是不妥。
原以为摄政王会因此迁怒于他,然而宫人战战兢兢待命许久,最终只听到云啸辰淡淡说了句:“叫王妃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想回府了,便告诉本王……”
说罢,竟兀自便离了宫城。
宫人愣在原处好一会儿,抬起头来时,马车已经没了踪影,这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回了殿上复命。
云挽容听他的交代,其实也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对花荫的佩服。
榻上无意中让她王兄吃了闭门羹的人睡得香甜,偶尔抿抿朱唇,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岁月静好,煞是无辜。
她用帕子替花荫擦完脸,不觉啧啧感叹,“原来王兄真的好这一口啊……”
这几日可不得让他尝尝她被禁足时想出宫又不能出,心痒痒的滋味呢!
不过花荫比她想象中还要迟钝,云挽容自觉王兄好容易讨来个合他心意的嫂嫂,实在不易,她在花荫身边旁敲侧击一下,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怎么个旁敲侧击法,那自然得游她自己定夺,比如这次,绝不能让王兄全将好处占了去!
云挽容心里得意,然而翌日花荫从偏殿的榻上醒来,却是差一点就当场哭出声来。
她和云啸辰一起进宫时,就没少给他甩脸色,如今又直接宿在宫里,连个话也不回,实在是胡闹了些。
花荫这头急匆匆梳洗好,忙叫人备了马车打算回府,另一边云挽容问讯揉着惺忪的眼皮赶到,正想着忽悠她多留几日的法子,殿外忽而有宫人寻过来——
是云啸辰派来的人。
原
本乱作一团的殿内瞬间就安静下来,一齐望向那颔首过来的宫人。
花荫下意识攥紧裙角,定定看着宫人不疾不徐地走过来。
“这是王爷命奴才带给王妃的。”
说着,那人将双手捧着的东西呈给花荫。
她呆呆接过,才知是他送来的是一支万花镜。
这万花镜和之前萧时卧给她的不大一样,小巧一些,握在手里不至于太笨重,纹路也细腻精致。
宫人的话再次打破殿中的寂静,“王爷说,王妃住在宫里不如在王府方便,若是想要吃什么,玩什么,就命人传话,他上朝的时候给王妃带过来,叫王妃好好照顾身子。”
说罢,那人不等花荫回神,便行了礼,自行退下。
花荫对着万花镜愣神许久,一旁云挽容看得心里着急,忍不住摇了摇她的肩,“王兄给你带的什么?”
她倏地反应过来,慢半拍地看了看镜筒,萧时卧送她的那支万花镜里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