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吃了不少自己做的那些样子不大好的糕点,卖相是差了些,但味道还是过得去的。
然而云啸辰只是打量她一眼,又垂眸看了看她手中的琉璃碟,迟迟不肯接过。
花荫举得手有些累,看到他眼中质疑,只道:“这些我都亲口尝过,我没要害你。”
她说完,男人果然缓缓抬了手,从小碟中拿起那块花糕。
他只尝了一口,挑挑眉,便重新将花糕放下,“有事求我?”
一语中的,花荫不禁怀疑她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急切。
她愣了愣,垂首卷着衣角,不敢同他对视,“过两日……越宁邀我去西园赏花,你能不能随我……”
“不能。”
云啸辰拒绝得毫不犹豫,她甚至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完。
花荫只好将嘴边的话硬生生重新吞回去,抬起眼皮看向跟前的男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会的和不会的都做过了,云啸辰不吃软,她也没有法子。
“不去便不去。”
她嘟囔一声,转身在桌前坐下,细细听着身后的动静,却只等到渐渐变小的脚步声。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良久,她朝门口看了一眼,卧房中空空荡荡,只有望兰匆忙进来点了灯,给她倒了热茶。
都说吃人嘴软,怎么在云啸辰身上就是另一回事了呢?
今天诸事不顺,花荫没精打采,人蔫了半日,做事也没什么兴致,早早便睡下了。
春夜微凉,迷蒙中有人将卧房的门打开,又在床边坐下。
她以为是望兰进来给她掖被子,不料想那人反而将她身上裹好的锦被掀开,灌进来一丝凉风。
花荫皱了眉,勉强睁开一只眼睛,下一瞬人便缩到了墙角。
她忘了,如今她已嫁入摄政王府,日后都是要与云啸辰同床共枕的。
昨日洞房,她在一旁等候云啸辰处理公务,又累又困,睡得也沉,今天睁眼不见男人的踪影,便没想那么多,眼下看他脱了外裳过来,便觉得心里发慌,浑身不自在。
花荫裹起被子缩在床角,津津看着举止从容的男人,眼里全是戒备。
却只见那人淡淡瞥她一眼,侧首在床沿坐下
,“王妃不困了?”
她摇摇头。
“那阿荫这般,是要做什么?”他看了眼花荫捏锦被的手,忽的勾唇轻笑,“本王猜,王妃在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
嘴角微扬,眼底却没有笑意,之前云啸辰每次耍她,都是这幅表情。
不知为何,花荫突然便没那么担心了。
照云啸辰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性子,估摸着对她也是一样,根本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花荫咬唇思索片刻,盯着男人的脸,慢慢放下戒备,还十分大气地朝人甩了甩被子,分出一半的位置。
她偏过头,背对着云啸辰躺下,尽量离他远一些,“被王爷吓着了而已。”
男人低笑一声,将烛火吹灭,果然没有再耍她,也慢悠悠在她身边睡下。
漆黑的房中,重新恢复宁静。
可花荫却睡不着了。
许久,她忍不住翻了个身,支起小半个身子,伸出手掌小心翼翼在云啸辰眼前挥了挥。
“有事?”
她被吓了一跳,怔怔看着他睁了眼,对上她的视线。
花荫回过神,如实回答:“有事。”
只听他懒懒道:“挽容隔三差五便会折腾一次,这种赏花会,本王若是都去,便不必管理朝政了。”
花荫不禁想起那日在马球场上越宁学云啸辰说的话,如今一看,越宁学的的确有几分相像。
她忍不住笑出声,“可王爷若是能和我同去,我日后便能省去很多麻烦。”
“条件呢?”
她用那香囊只是换求他的庇护,可没说过他还需顾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