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离去的方向鼓鼓嘴。
原来刚刚云啸辰说只是顺路帮她,不是因为嘴硬。
他真的只是顺手帮忙而已……
不知为何,隐隐有种挫败感。
这一趟空手而归已是令人十分不悦,没想成她回了府,仍旧不得消停。
花荫还未踏入东厢的院子,便听见望梅的抱怨声。
“咱们殿下从前万千宠爱,还未看过人的脸色,如今倒好,王爷成婚当夜在房中批折,倒是落得四处闲话……”
“什么闲话?”
她迈着莲花步进了院,望梅听闻动静,手上的活计一顿,憋着股气,不愿同她细说。
花荫笑笑,径直到房中喝了
口茶,从柜中翻出来越宁前些时候递过来的帖子,歪在美人榻上开始发呆。
其实出去的路上,她就听到了不少传言。
一是那日在君子馆的事,二便是望梅方才说的。
回想当日在君子馆,人多眼杂,她又被云啸辰急昏了头,口无遮拦,行事也有些不妥。
如今不少百姓都以为她胆大包天,被惯得娇蛮无礼,竟然在君子馆那种地方对王爷不敬,占人便宜。
再加上作业云啸辰一门心思处理公务,她又是因两国和亲才嫁入王府,人们只道她不得王爷欢心,是个被养坏了的公主。
这些事她向来都只当笑话听听便罢了,但仔细想想,若是放任不管,似乎还是不妥。
她不想那天出去玩乐时,再跳出来一个沈瑜,又或是别的阿猫阿狗,没有来的对她投以轻蔑的眼神。
若是云啸辰愿意和她一起去赏花会,她会不会还能狐假虎威一番?
可为了字据,她试过软岩软语,对他都毫无用处。
再加上刚刚在商铺中他对沈瑜那番言语,怎么看,云啸辰都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也不知他到底吃哪一套。
花荫叹了口气,将帖子收好,寻去刘管事房中。
刘管事正巧从别处回房,她将人叫住,直问:“王爷平日都是何时回府?”
老人不紧不慢地回复:“王爷大多数时候都在忙公务,亦或在陛下那里教他掌管朝政,待到回府,多数时候都到了申时。”
“申时……”她嘴中喃喃,同管事招呼一声,便匆匆返回去。
整日被朝堂之事充斥,也难怪到晚上会头疼。
她没回卧房,而是转头找去了后厨。
后厨几个丫鬟在准备晚膳的食材,见她进来,齐齐过来行礼。
花荫在灶台边转了一圈,不多时,掌厨的听闻动静连忙赶过来,惶恐地问她:“王妃是饿了?想要什么吃食点心,遣人过来说一声便是,小的们做好了,给您端过去,后厨都是油火,莫脏了王妃的衣裳……”
花荫点头,“说得也是。”
掌厨以为她该准备回去了,不料花荫只是将身上碍事一些的首饰物件取下来叫望兰拿好,拍拍群裳,“掌厨,王爷平日里都喜欢吃什么点心,您教教我!”
妇人
闻言,为难道:“王爷平日都不怎么吃点心,府里备着的,也都是随意……”
如此听来,她愈发觉得那云啸辰实在难哄。
日后相处,似乎得小心收敛一些,否则万一将他惹怒了,怕是连个讨好的法子也想不到。
花荫心中腹诽,倒也并未打算放弃,干脆叫掌厨教她做些简单的花糕。
然而事实证明,她还是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些。
她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就被万般呵护,这十几年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哪怕是做简单的糕点,于她而言也不算简单。
因而自她在灶台前站定起,整个后厨就没再安宁过。
她不懂如何揉面事小,王妃的安危事大。灶里的火,台上的刀,哪怕离她近一些,后厨的一众丫鬟们也得提心吊胆。
都知道王妃娇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