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八遂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过去种种皆如画卷,美不胜收。但也?有梦到一些奇怪的场面——
他?梦到魔界变成一个和仙界不相上下的桃源乡,丰饶得掏宝吃成个大胖子。他?在意的人们都好好的,逝去与当下的都其乐融融,吵吵闹闹。
而他?……拥有了自己最理想的道侣。
那个人在开满花的火红石榴树下给他?摘果实,徐八遂开开心?心?上前想搞偷袭,忽然被掉下的石榴果子砸了个正着?。
“八遂,没事么?”
随着那人的笑颜,徐八遂猛然睁开眼睛,被这梦惊醒了。
现实里是人在寒玉榻上,这单人床不够宽敞,他?躺在另一个人身上,姿态莫名叠/罗汉。
徐八遂抬眼就看到了周烬叫人窒息的脸,他?沉沉地闭着眼,睫毛上挂着?极细碎的雾珠。
周烬给他?当人形抱枕,他?的怀抱冰凉,舒服,惬意。
徐八遂懵圈了半晌,拍了拍脑阔清醒过来,赶紧爬起来察看自己衣物整齐与否。
还好还好,红衣在身,这回没滚床单。
周烬叫他的动作吵醒了,如画的眉目动了动,双手?拢紧了空荡的怀抱,瞬即醒透。
昏沉阳光里,魔尊搁床头气势汹汹:“你又爬我的床?!”
周烬心里便乐了,但摆出一副委屈的神情:“真的没有,昨夜是魔尊拉着?我的。”
“我昨夜……”徐八遂回想了好一会,只觉脑袋因宿醉而沉重,也?不知酒意上头干出了什么缺心眼的事,便只好悻悻闭嘴。
他?下了寒玉榻,莽撞地瞬移到桌前去喝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坠地声响——周烬从榻上摔到冰面来,人都要冻僵了。
徐八遂懵逼地闪现回去抱起他?,身体接触瞬间,周烬身上凝结的冰霜全部融化?。
周烬艰难地抬手拭去脸上未解的冰霜,骤然从美梦里清醒过来:“抱歉。”
他?低头看到垂在身前的发梢凝结了白霜,后知后觉地才记了起来。距离他上次冰咒发作,恰好满了一个月。
徐八遂就近将他?拖到寒玉榻上坐好,两手扣住他?的手?,感应到他干涸灵脉里的刺骨冰流,当即给周烬注入沸灼的
灵力。只是这人无灵核,这样的方法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周烬俯来靠着?他?重复呢喃:“抱歉。”
“闭嘴,本座不乐意听。”徐八遂板起脸,心?里却有些懊恼。
两个人在地下封闭地关了十四?天,周烬不是在他的灵力圈内就是他身体里面,与烈火打交道,身上冰咒才得以勉强抵消。他?人一直好好的,大部分时间都从容淡定,还有余力可劲欺负他?,搞得徐八遂刚才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这里是冰窟南柯阁,周烬离不了他?太远。离远一点,小黑花要冻成小冰花的。
周烬熨着他?,白衣还是敞开的,微微张开的唇齿吐出雾一般的寒气。
“倒霉玩意。”徐八遂皱眉,不解他怎么变得这样畏寒,“穿好衣服,出南柯阁去。”
周烬故作抬不起手:“手?臂麻了,昨夜给魔尊枕了一夜,这会抬不起来。”
徐八遂理亏,只好弯腰给他?收拾着装。他?将周烬敞开的怀收住,看见他?胸膛有一片红印,料想是自己贴出来的,绷着脸故作严肃。
周烬舒服地眯起眼,像只等撸的大猫,看着?魔尊肃然地给他?合上腰带,指尖在不经意地抖。
这一瞬间,魔尊像个害臊的小媳妇。
“好了好了。”徐八遂整好他?的衣服,不好意思地左右回顾,“我的袍子呢?”
他?站起来要去找,刚站直腰便被抱住了。
“喂,你——”
周烬从后环着?他?,额头贴在他后背上,姿态说不出的孺慕。
“魔尊,我来魔界的时日已经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