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着,一副遭了大罪的可怜模样。
徐八遂连忙飘到他床前,伸手先碰了他额头,触手发烫,再一试探,竟发现寒天灵脉里的灵流横冲直撞,一副遭了重创的样子。
徐八遂吓了一跳,当即运灵替他疗伤,寒天中途呜咽暴起,闭着眼睛挣扎不休,逼得徐八遂使出大力气。
他挣扎着,含混不清地喃喃了一句:“我不是他啊。”
徐八遂鬓边冒了细密的汗珠,竖起大拇指按在他的心魔印上,澎湃灵力涌流,一束火花状的灵力入了寒天灵脉里,
将那有暴走之势的灵脉一并捋平。
寒天这才舒展了眉目,呼吸逐渐均匀。
徐八遂收手,忽然感觉到灵脉又复发了凝滞酸胀的毛病。
他缓了半晌,寒天也醒了,一见到他便瞪大了眼:“主上?”
徐八遂也瞪圆眼:“寒天,你昨晚补结界补到重伤了吗?额头烫,声音哑,还有你眼睛怎么肿成个烂桃子样?”
“我……没事。”寒天连忙掀开被子坐起来以示康健,一身近黑的藏蓝袍裹得严严实实,除了眼睛和嗓子,一切如常。
“我额头不烫,是主上手自己烫。”寒天坐好揉揉眼,像只起床后拿爪子擦脸的猫,“昨晚连夜补结界,熬得眼睛都红了。那陨石雨下个没完,我和泽哥说着话呢,不小心吸进来一口灼气,整个嗓子便都哑了。其实我也没负伤,就是、就是修炼时走岔了。”
这样一解释好像也说得通。
寒天素来忠实诚挚,徐八遂不疑有他,也绝口不提自己给他疗伤的事,把那罪渊龙魂的大事抽出来细讲和嘱咐,寒天掏出他的小本本来记录,不住点头和补充。
“连同各处破损结界,属下一定赶在主上生辰和雨节前排查完。”他合上本子认真地总结,“只是主上闭关,我便没法护法了。”
“没事,我无碍。”徐八遂见他脸色依然不太好,拢起被子堆到他身上:“你先顾好自己,再补个觉吧,以后修炼别走岔路,要出大事的。”
寒天指尖抠紧被子,脸色苍白地笑了笑:“是,不会有下次了。”
徐八遂又叮嘱了几句修炼的惨痛经验才起身离开,出门时遇到泽厚,奇了一声:“你这么快查完了?”
泽厚笑:“没,找寒天问个事儿。”
“行,别叨扰他太久,”徐八遂心口忽而钝痛,忙咽下一口气,快速地补充完后文跑路:“他精神不太好,昨晚修炼行岔了。”
泽厚敛眉,推门直入屋中,那人正拥着被子发呆。
他身上的藏蓝衣还是自己今早给他穿上的。
泽厚脸盲,除了徐八遂,他便只能靠着衣服分辨。他上前刚叫一声寒天,那人便起身后退了。
“我没事。”
“昨夜我——”
“无妨。”寒天沙哑地低声打断,“泽哥,我
知道昨夜是个意外,你不必介怀。”
泽厚默了片刻,眯起眼来:“如此。”
“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寒天鞠了一躬,背过身去,“泽哥还有什么事?”
“寒天。”身后人语速缓慢,“我昨夜是不是叫了其他的名字?”
寒天一瞬攥紧了衣袍。昨夜身上人低声重复念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深情于他人,屈辱于他。
“嗯,没事。”寒天勾了勾唇角,扯出个比哭难看的笑,“偶尔认错人,也没什么的。”
跑远了的徐八遂没机会得知两位护法的八卦,他光顾着走,也光顾着喘。
他还是心存侥幸了,再有十五天便是生辰日,那天正是每年当中魔气最甚的一天。自十年前开始,徐八遂每年临近生辰都过得煎熬,偏生他生辰的隔天就是雨节,魔界一年只下一次雨的大好日子。上代魔尊也即他爹徐惑把两个日子合在他生辰那天庆贺,逐渐搞成了个热闹非凡也土味十足的篝火晚会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