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觉轻眨眼,眼底茫然,思考着郁松铭说的爱称是什么。
想了想,应该指他外卖名:郁松铭的爹。
……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他嘴角抽抽,本想开口再度解释,下一秒就听到郁松铭的后半句话,愧疚心瞬间飞出银河系。
你郁松铭也是给人当爹上瘾吗?
黎觉面无表情,指尖上滑软件界面,巴赫G大调第一大提琴组的琴音像是崩了弦,舒缓的前奏曲戛然而止。
太高雅了,不适合他郁松铭。
郁松铭扫了眼黎觉的手机,蓝眸藏在金边眼镜后,让人看不太清。他慢吞吞的说道:“恼羞成怒对交响乐泄愤。”
他惋惜,“巴赫有你这样的听众真惨。”
黎觉:“……”
黎觉开始怀疑原书中郁松铭的真正死因,真的不是因为嘴欠被人套麻袋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做个冷静的成年人。忍了几秒,仍憋不住道:“我就送个饭,没想那么多。”
你也别踏马想那么多。
郁松铭手撑着脸,眉头微扬,狭长的眼眸里只映出黎觉一人,他语调漫不经心:“我对别人也不会想这么多。”
有被内涵到的黎觉:“……”
也不怪郁松铭,书中原身自从跟郁松铭结婚后,幺蛾子就没断过。
不是提乱七八糟的要求、就是要分房睡、跟去郁家公司白莲郁松铭对他不好,再到近期的无故绝食,他可谓是在作死的道路上永不停歇。
换了他是郁松铭,对方突然转性给自己送东西吃,也觉得有问题。
指不定是憋什么新坏。
黎觉抿嘴,心底愧疚满满。他左手三指并在一起,立在脸边,浅棕色的眸子映着星点透亮见底,全身都努力表达着乖巧二字。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想通了。”
他和郁松铭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黎觉再次强调,“真的,我保证。”
郁松铭衬衫领口开着,儒雅的金丝边眼镜在他脸上多了份斯文败类那味。他扫了眼黎觉因为柔韧性不够,发誓时抖动不停的爪子,不明意味道:“二十万的核桃就能让你吃成这样
吗?”
黎觉眨眨眼,没懂对方意思。
郁松铭身子往前倾,拿起手机鼓捣什么。
下一秒,黎觉就听到:支付宝到账二十万元。
郁松铭挑眉:“再吃二十万的吧。”
黎觉:“……”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收钱也没有那么快乐。
……
太阳已然西斜,懒散的躲在云后面,橘意开遍天际,像是涌动的浪花,一层层推向远方。
书房内亮起灯。
郁松铭坐在书桌前,俊挺五官被光映的明明暗暗。修长手指滑动鼠标,越往下看企划,郁松铭薄唇抿的更紧,身遭气压就愈发的低。
董事会的人因着股份问题,都只想自己得好处,争议多,意见也就从没统一过。只是这次,其他人跟着凑热闹也就算了,怎么连郁阮澜都跟着一起?
郁松铭视线落在郁阮澜提出的那几点建议上:将走大众路线的子公司品牌全面推向高端,协助母公司,提升郁家在海外的影响力。
这一点要求还得到董事会的一致赞同。
将亲民路线的子品牌转变为高端品牌,不说这要抬多少咖位,就是流失主流消费者去吸引极少数的富人群体这一点。
亏他能想的出来。
想到这一季度郁阮澜负责的部门造成的亏损,郁松铭躺在椅子里阖哞,疲惫感不断上涌。
等年后还是找个机会把郁阮澜送去国外的子公司锻炼下吧,也省的他和董事会的那群人老混在一起。
咚咚。
郁松铭睨了眼门口,语气淡淡:“进。”
黎觉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