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川的眼神像是池鱼困在满是风雪深渊, 凝望着沈宝钧,有种沈宝钧读不透的情绪。
沈宝钧挠了挠,疑惑地问道, “发生什么不同的事吗?”
捏住下巴,仔细思忖一会儿, 而后笑得一脸灿烂地说道,“这个倒是没有。”
“啊对了, 今天下大雪路上堵车, 加上学校社团排练节目太晚,我就让司机回去了, 做电车回来, 出了差点摔一跤, 其他的倒是没什么不同?”
沈宝钧笑嘻嘻地说, 少年眼眸明亮如澈, 尚不知家里发生的变故, 但他敏感的神经还是感受了沈清川和以往不一样,更沉静了几分, 似如临大敌。
沈清川淡淡地弯唇一笑,叮嘱说道,“这几日你们待在家里, 哪儿也不要去, 学校那边我让管家给你们请假。”
说完,就要转身往楼上去。
“三哥!!!”
沈珍菲朝着沈清川大喊一声, 垂在腿侧的手握成拳,声音有些凄厉,下一瞬,她张口, 终究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带着哭腔抽噎说道,“到了现在你还要瞒着我们吗?”
沈宝钧看到沈珍菲哭成泪人,眼泪不断往外跑,滚成一串串水珠子,汇聚在少女尖尖的下巴,顿时,手无举措唤仆人拿来一叠纸,递给沈珍菲拭泪,说道,“怎么了,你受委屈了,谁欺负你了?”
沈宝钧还搞不清楚情况,游移在状况之外,又偷偷瞥一眼沈清川,见他那张似泅雪染花,栖鸦落霞的脸,眉眼深藏温柔,总归不会是三哥欺负沈珍菲。
沈珍菲见沈清川静静地站在楼梯上,无动于衷,似乎是在等她妥协。
沈珍菲伸手抹了一把泪,跺了一脚,说道,“我去告诉爸爸。”
“珍菲!”沈清川的语气加重,脸上挂起兄长的威严。
“三哥,你们在说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沈宝钧看了一眼沈清川又看了一眼沈珍菲,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他也察觉了一丝不同的氛围。
看着两个年幼的弟弟妹妹,沈清川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上书房来吧。”
书房里,绿罩灯在书桌上亮起柔和的暖光,沈清川将那一张沾着血迹的信封摊开放在书桌上,将一切原委和来龙去脉讲给沈珍菲和沈宝钧。
“... ...这事你们不要讲给爸妈知,医生说过爸的心脏不好,他上个月才做完手术,妈也需要静养,这消息会刺/激到她... ...”
沈清川又吩咐说道,“大嫂那边你们也不要跟她说,她还在安胎中,受不得惊吓,你们帮三哥一个忙,瞒着他们一天,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三哥,我们报警吧。”沈珍菲说道。
沈清川摇了摇头,说道,“对方不是单纯的绑匪,那些人穷凶极恶,加上之前和沈家又有一笔血债,如果报警,对方是真的会心狠手辣干出撕票的事。”
“三哥,明天我陪你去吧!”沈宝钧握住拳头,说道。
他不能让三哥一人前去,作为沈家的男儿,遇上大事危难关头更应该挺身而出。
沈清川拍了拍他的肩,浅黄柔柔灯光在沈清川的眼睫上似晕染出一层金粉,衬托眉目美极也柔和,但他的目光清澈而坚定,沉着冷静,给人一种安静且坚定可靠的力量感。
“他们只准我一人前去。”看到两个年幼的弟弟妹妹投注过来担忧关切的目光,沈清川故作轻松,轻笑说道,“你们不用这么担心,他们只求财,明天晚上大家都会平安回来。”
大概沈清川说这话的时候,冷静而理智,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沈宝钧和珍菲就像找到了一根定海神针,有了可以倚靠的力量,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