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川吃了一个包子, 清粥只喝半碗,没什么胃口。
沈逸梵到了中午的时候,就又出去了,听说是李博江邀请他去郊外烧烤, 其实是为了给马家少爷做东, 搭个场子。
昨晚闹事, 两人的确是打起来了, 谁也不知道,是沈逸梵先动手的, 还是马家少爷先动手的, 总之稀里糊涂地打起来了。
李博江怕两人心里不舒服,有疙瘩,就提议说去郊外烧烤,喝酒打马吊,有什么摩擦过恨,喝酒后就当翻篇。
沈逸梵问沈清川去不去,他这个三弟自从回到渤海城后, 也没怎么去游玩,上次去郊外秋游, 还是陪五妹沈珍菲去, 不过是陪着小孩子玩家家,估计也没什么乐趣。
沈清川直接拒绝了,等一下,他还要去西泠报社,昨晚和群芳歌舞厅的大厅经理说好的。
沈清川还记得要帮他这个二哥打扫烂摊子,把沈逸梵喝醉酒在群芳歌舞厅打砸毁坏的器具,作出赔偿。
沈清川上了二楼的书房, 医药箱放在一黄藤木制作的架子上,柔韧的藤条编制成的匣子,有着淡淡清新的藤木香味,混杂着瓶瓶罐罐的药香。
创口贴放在匣子的最底层,沈清川翻找时,将瓶瓶罐罐移开,发现匣子的木条边上刻着一横痕迹微黄泛白的字迹:尚小楼,旁边还有沈清川自己的名字。
沈清川手指摩擦一下那字迹,又像是火烫般缩了回去。想起了有一段时间,尚小楼经常坐在黄藤木架子旁边的藤椅上,像只猫儿般,光着脚盘腿坐在椅子上,抱着药箱,手里拿着他那根银簪子,拿着簪尾在木匣子上划弄,应该就是那时候刻下的。
沈清川起身,走到书桌边,拿来了一修指甲的锉刀,横斜在那木匣子有字迹的地方,划拉划拉两下,将那行小字划的模糊不清。
拿起创口贴,将脖子上的吻痕贴住,小小的创口贴不能完全遮挡住紫红的吻痕,但贴住了,就算看到了星星点点的血痧,好歹也不会怀疑是吻痕,只会误以为是脖子受伤了或者是刮痧留下来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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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秋雨的洗涤,天空清澈明亮,明湛天蓝,仿佛那蓝像要垂滴下来的蓝墨水。
深秋的气息寒凉,艳阳高挂,阳光仍是闭目刺眼。
街道上的行人,早从短衫短裤更换为略厚的长袖长衫,灰衫青袍,怕冷的姑娘依旧穿着旗袍,肩上添上一件薄款开衫,洋气又古典。
沈清川见街边又卖烤红薯的小摊子,想到庄筱筱和冷秋渡都爱吃,就让摊主用报纸袋装了三个。
拎着,装有热气腾腾的烤红薯纸袋子,烤焦香甜的味道弥散开来,沈清川的脸上略带笑意。
女孩子喜欢香甜的烤红薯,没想到冷秋渡看起来那么清冷的人,居然会喜欢吃这香香甜甜的烤红薯。
沈清川是无意间发现的,他似乎总能无意间发现冷秋渡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冷秋渡喜欢吃鲜甜的食物,遇到喜欢的食物,他的眼眸会微微发亮,似有一灯如豆的光,不喜欢吃苦味和太酸的食物,有一会,沈清川惩罚冷秋渡,直接塞了一片柠檬片到他的嘴里,看到他眉头几乎扭成麻绳。
冷秋渡平日来虽然简朴,衣服来来去去,就那几套,但是偏爱的颜色是青灰色,沈清川见他衣服实在太少了,有几回拿来自己穿过九成新的衬衫西裤,说送给冷秋渡。
冷秋渡直接拒绝了,说那衬衫西裤穿在沈清川身上才好看。沈清川上前扒他的衣服,结果还被压在床上,换上了一套青灰长衫。
想起来那次,沈清川只觉得出糗了,脸上薄红连云,步伐也加快了。
清爽秋风拂过鸦黑发丝,心中的郁闷似乎一扫而空。
到了西泠报社,沈清川步入一楼门槛,见守着报纸架子的伙计,正拿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