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帖,让他假扮商人,大铁牛穿着跟跟张老板同款的黑马褂外衫和暗花纹蓝长袍内搭,崭新的一套。
大铁牛还从来没有穿过料子这么好的衣衫,他长得虎背熊腰,衣服都撑得起,加上浓浓外地口音,看起来还是有模有样,很像是外地来的土商,专门走山货的。
两人找了一处,人不是很多的地方,靠在一根大木柱,低声细语,小心地打探四周,装作在谈生意的样子。
“三少爷,俺打探出来了,听那些土匪说的,大少爷就在西北方向的一栋木楼里,俺刚刚去看了,发现一楼的厢房门口前有两个土匪守着。”大铁牛低声说,但他的声音依旧很大,好在周围人声嘈杂加上鞭炮声,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谈话。
“还有大少爷好像被他们喂了药,等拜完堂,就送去东楼入洞房。”大铁牛在墙角听到几个土匪在说荤话,说那姓沈的被喂了迷魂散,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有大小姐有解药,估计今晚就会任由他们的大小姐乖乖摆布。
沈清川早就仔细打探过金龙寨的地势,全寨子的入口只有前门大门,四周木墙围堵,唯有东面接着十几米高的瀑布,没有设置木墙。
“这样,你稍后找个机会溜出去,我把大哥从东楼弄出去,你在瀑布下等着,一旦接到大哥你们就乘着马车离开,我已经吩咐了树根他们在火车站等你们。”沈清川说道,他想好了两手准备,一个就是他成功救出大哥,免生变故,就立即送大哥回渤海城,若是失败,伙计们会通报津沽巡捕局,这是最坏的打算。
很有可能巡捕局的人不会来救他们,他的大哥会被留下来当金龙寨的姑爷,而他是沈克远的三弟,大抵不会被多为难。
“那三少爷,到时候你怎么办?”大铁牛担心说道,他一个人溜出去不难,只要等拜堂结束,其他人可以自行离开。
因为礼金已经送到了,一些胆小富商还是挺怕凶神恶煞的土匪的,送完礼金,道几句吉祥话就可以离开了,胆大的富商们多数是津沽本地人,会留下来讨几杯水酒来喝,在霍大龙面前混个脸熟,望以后行商的时候,能护住他们不受其他几个山头的骚扰。
负责守门的土匪,对这些场面是司空见惯了的,这些富商们不过是来走过场,只要留下买路费,没有带走其他别的什么东西,随意检查一番就放行了。
“这你别管,到时候我自会脱险。”见大铁牛不放心的模样,沈清川故作轻松说道,“我最多就是比你们晚两天到。”
东楼。
一身材高挑的女子坐在梳妆镜前,身后站在个青衣麻布,垂着条麻花辫的丫鬟,生得清秀,可惜左脸上有一大块的烫伤疤痕。
梳妆镜前的女子骨架宽大,容貌略微普通,好在长得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往上的眉毛蕴藏着英气,倒是有几分男儿相。
霍大龙大半辈子只有霍娇这一个独女,把她当做男儿来养着,又把她的宠得脾气火爆些。
今日是霍娇的大喜日子,就算平时喜爱舞刀弄枪,争强好胜,性子不输寨子里的其他男儿,此时她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娇羞。
沈克远长的沉稳英俊,十分合心意,她一眼就瞧上了他,直言问他要不要留下来当她的夫婿,没想到沈克远一口回绝了,说家中已有妻儿,她霍娇看中的人,哪里会那么轻易放手,不喜欢也得喜欢,但又不好强下手,免得伤了他,另一方面让霍娇感到为难的就是霍大龙也不同意。
霍大龙早就在寨子里养了好几个跟霍娇差不多大的男儿。多数是从山下抢来的或是抱过来的,捡过来的也有,从小的时候就把他们当做是霍娇未来的丈夫培养,教他们烧杀抢掠,耍大刀,打木仓杆子,各自竞争,这么多年活下来的就只有一个。
霍大龙开恩让他保留了自己的姓氏,又赐了一个蛟字,好和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