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仙楼茶馆。
一楼戏台子上有一歌女,坐在一张椅子上拉着二胡,咿咿呀呀的在唱着曲儿。
二楼靠栏杆的位置,桌子上摆着各式零嘴椒盐花生、油炸黄豆、瓜子等十几样小碟,若是平时这个时候沈逸梵若抛着几粒花生米,看看新来的歌女长的是俊还是俏,现在他可没有往常那么惬意了。
现在他面前坐着的是李博江,旁边还有两位过来看好戏的猪朋狗友,张帆和孙贤。
“沈二少,你说你夺得了头筹,今天怎么不带出来给我们见见。”穿着背带长裤的李博江问道。
“哎,你不早说,今天我急急忙忙的出来,倒是忘了这茬子事。”沈逸梵拍了拍额头,十分懊恼的说。
李博江和孙贤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的喜意,孙贤放下茶杯说道,“沈二少,你该不会是没有夺得头筹吧?虽然你弟弟跳舞厉害些,你可比不上他啊。”要是换做平时,沈逸梵早就拿出头筹,还要大肆炫耀一番,让李博江学狗叫了。
就算是有万把事,沈逸梵以他那尿性,总不会把他和别人打赌的事情忘记的。
“谁说的,昨晚我和一窈窕女郎跳舞,吸引了大半的目光,那女郎一颗心都贴在我身上了。”沈逸梵说的有模有样,李博江和孙贤一时也难以辨其真假、
“我听说,这次的头筹可是名伶阮玲玲最珍爱的蓝宝石项链,价值不菲,是一个F国高官送给她的,世界上只有一颗,不知你什么时候拿出来给我们瞧瞧。”李博江没去面具舞会,要是他在场,就算沈逸梵带着面具,他也认得出他的身影。
“博江,你就这么着急要学狗叫吗?”沈逸梵翘着二郎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
“这谁叫,还说不定呢?沈二少,明儿你可不能忘了吧!”
沈逸梵讪笑应着说过两天就拿给他们瞧瞧,插科打诨几句,李博江几人要去赌场玩几把,沈逸梵哪里还有心情,说着下午还有事,推脱掉了。
等几人一走,沈逸梵嘴巴里泛苦,他没拿到头筹,要是学狗叫,不出两天,早报上的头号就登着——聚财号沈二少当众学狗叫狗爬,疑似失心疯。沈父说不定要打断他的腿,沈父脾气以上来,沈母也是拦不住的。
要是赖掉这个赌约,他在这圈子以后还怎么抬头见人,私底下不知道会怎么说他呢,说他这个人玩不起。
沈逸梵陷入了进退两难,究竟是让沈父难堪,还是以后被那群朋友嘲笑,哎,要是他的三弟夺冠就好了。
就在沈逸梵陷入苦恼中,店小二捧着一壶好酒,吆喝一声,“沈少,你的酒来了嘞!”
“酒?我记得我没点酒啊。”沈逸梵一头雾水。
沈逸梵是聚仙楼的常客,向来出手阔绰,店小二和他相熟,笑着道,“沈少,是你隔壁桌的那位小姐请你喝酒的。”
沈逸梵掉过身子,看向身后隔壁桌,眼眸一亮,喝,没想到他有一天居然能喝上关小姐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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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馆。
黄桂花捧着一件珐琅鼻烟壶和白玉镶金细边西洋钟,在门口轻声问道,“三少爷,这几件要摆放在哪里?”
“放到二楼的客厅上的架子去吧。”
沈清川背躺在床上,因为怕热,冰冰凉凉的黑绸睡衣被撩开,露出一截雪腰,昨晚他被沈逸梵烦了一个晚上,没怎么睡好。
黄桂花过了一会儿进来,见沈清川醒了,拿来一双竹篾丝编织的拖鞋放到床边,低声问道,“三少爷,二少爷来了,在楼下等你。”
沈清川趿上了鞋,接过黄桂花递过的湿帕子,洗漱一番,才下楼。
沈清川走下螺旋式的台阶,瞧见沈逸梵春风得意地坐在客厅上的黄梨木布艺沙发上,丝毫不见打赌失败的挫败感。
“哎,清川,你来了。”沈逸梵把沏好的一杯龙井茶和买来的一碟粉糯红豆馅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