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
程怀瑾瞥了眼身旁没心没肺正与螃蟹较劲儿的新妇,那神情专注的,怕是此时即便打起来也不会扰乱她。
一顿饭吃的有些压抑,老太君没什么胃口散场便较快,怕是唯有乔瑜吃饱了,其他人都只食了个半饱。
饭后老太君便将众人打发走,独留下二公子和乔瑜,“二郎,你若此时还得空便带团团去外面走走,今儿街上该是热闹的,团团第一次来盛京,带她去玩玩。”
“孙儿明白。”
从堂屋出来,二公子并未急着离开,而是等了会儿,过了会儿伺候老太君的柳嬷嬷走了出来,见礼道:“二公子,二少夫人。”
“嬷嬷,祖母被何事烦扰?”
柳嬷嬷看了眼内室方向,“不瞒二公子,老太君下午收到三老爷送回来的信,郑家老太爷、老夫人,去了。”
“三老爷信中提及,三夫人哭晕好几回,两个老人一块儿走,停灵、讣闻、诵经怕是要个把月,三老爷要回盛京述职,大概过几日归家,三房夫人和几位公子小姐怕是要忙完才回来。”
二公子听闻,道:“劳烦嬷嬷多费心劝劝祖母。”
“老奴省的。”
从青松苑出来,乔瑜一直跟在二公子身后,打从她嫁进来便没见过三房一家,只听说他们有事出门去了。
五姑娘无意中提过一次,说是三房一家回郑家是因郑家老太爷病重怕是熬不过去,到没想到郑家老太爷和老夫人一块儿走了,造化弄人。
程怀瑾看了眼心无旁骛专心走路的乔瑜,今儿个家中女眷头上的簪子他都瞧见了,手巧是真,就是人憨了些,也不知怎样的人家能养出这样憨傻的性子,察言观色是一点不会。
不过也因得她不会察言观色埋头憨吃,祖母心中不快却见她那吃样,也用了半碗饭半碗汤。
“你若无事平日可多来陪陪祖母,祖母未出阁前与郑家老夫人情同姐妹,后还定了儿女亲家,郑家老夫人的离逝,祖母怕是要伤怀许久。”末了又添了一句,“无需多言,陪着她老人家便是。”
乔瑜点头应下:“好。”
乔瑜以为出了这事他们就可以不用出门,却不料下人直接架了马车来。
“还要,出门?”
“祖母怕我们小辈多心特意叮嘱,别抹了她的好意。”
二公子骑马,并未同乔瑜一道乘坐马车。
马车内,乔瑜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她上次这般紧张还是接替原主身子来盛京嫁人。
现在想想都不知怎么熬过来的。
到地方,紫萱拿出围帽来,“少夫人,奴婢为你戴上。”
下了马车,侍卫站四方,严严实实护着,旁人靠近不得。
乔瑜原本的担忧现在看来竟是多余了,不用与人挤,旁人也碰不到她,她心下放松了些许。
神情不那般紧张了,眼睛也得以有空看四周,发现这古代盛京不愧是天子脚下,吃喝玩乐样样不少。
因着他们出来的早,天都还没黑,不过街上叫卖书、吆喝声、欢笑声,声声不绝。
街道两边耍杂技的、投靶子的、猜灯谜的等等,好不热闹。
灯笼做的尤其好,各色各样灵动精巧,光看灯笼便感叹匠人手艺。
更别说空气中飘散的美食的香味儿。
走了快有一条街,乔瑜觉得自己眼睛快不够用了。
忽的,人群中突然喧闹起来,那种闹有惊慌、有惊怕。
好在侍卫拦着即便人群有惊恐,也没有冲撞到他们。
程怀瑾瞥了眼乔瑜,尖叫声响起的瞬间,他衣袖就感觉多了什么,原是新妇捏着他的衣袖,如玉般的手像受惊的兔子,轻微颤巍。
这胆子也太小了些,脚下微动侧身将人挡住。
转而对侍卫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侍卫很快打探回来,“公子,前边福运酒楼发生了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