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北追。”瞎征对着铁鹞子下令。
而前些天和他刀锋相对的没罗埋布,此时却就只能服从他的命令。
因为罔萌讹让没罗埋布跟随着瞎征行动。
铁鹞子的体能和他们所配备的战马,当然不是刘瑜和白玉堂他们此时所能相比的。
“我改变了七次前进的方向,他们都能跟上来。”刘瑜望着身边远远缀着自己的兵马,尽管看不见人面,但那高高扬上的烟尘,却是明确标注着追兵所在的方向,这让他颇有一些感叹。
刘瑜并没是抱头逃窜,在逃离的过程里,刘瑜还是布下了不少迷局的,但似乎对于瞎征来讲,一点用也没有。
而在逃跑之中的刘瑜,却不慌不忙,一点也没有被追捕的紧张感,以至于石小虎都禁不住问道:“相公,都到这份上,您看那番邦女人,都带着人跑了,就咱们几个了,您要还有什么后招,就该使出来了。要是没后招,咱要不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吧?”
白玉堂兜头抽了石小虎一马鞭,虽说颇是响亮,但大部分是甩在兜銮上,其实也没有多痛。
赤滚滚和刚刚苏醒过来的孙七,也骂了石小虎几句,但其实大家隐隐都有着这样的念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放弃。”刘瑜在马上,没有回头,开口这么疾呼着。
他当然知道石小虎和其他人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要没办法,投降吧!
投降虽然难听,但留得青山在,总有复起之机的。
但是刘瑜并不想投降,至少在这一刻,他绝对不考虑这个选项。
“向前,我相信前方是会有转机的。”刘瑜对着白玉堂等人这么说道。
前方会有什么转机,没有人去问。
就连白玉堂也没有寻根问底追索下去。
因为大家都知道,该出的招,该用的计,该启动的情报网,都尽力了。
这毕竟不是大宋国,还能怎么样?
向前去,也不过是寻一处,埋骨之地罢了。
跟着刘瑜向前,几乎已是他们一种下意识的行动,所以没有人停下来,都是纷纷策马向前。
但是当他们去到一处丘陵的所在,刘瑜却就停了下来:“就在这里休息吧。”
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赤滚滚少见地把自己的酒分享给其他人,毕竟这是最后的一顿,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刘瑜并没有拒绝但他们递来的劣酒,他喝了两大口,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多了几分血色。
“你们怪我吗?”他这么问白玉堂他们几个。
白玉堂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村里都把我记入族谱里,堂堂正正的大宋武官。”、
赤滚滚和石小虎也纷纷点头,什么七省独行大盗,不过江湖上的浑号,吹嘘时用的,济得了什么事?族谱里,都嫌他们是江湖,干的事,污了家族的名声,直接是从族谱里划掉了他们名字。是跟着刘瑜,混上了官身,就算没回乡,当地官府得了刘瑜这边的关照,自然也会敲锣打鼓去慰问一番,更不要提刘瑜现时也有自己底蕴,不单是范门子弟,更是同时能入得了韩琦、王安石等人的眼里,能简在帝心的角色。怎么说巴结一下经略相公,总归不是坏事。
“是投了相公,方才堂堂正正,活出人样来。”向来嬉闹的赤滚滚说罢,恭恭敬敬给刘瑜磕了个头。
刘瑜点了点头道:“无悔更好。”
说着他望着东北方,似乎如同那里,会有六丁六甲,腾云驾雾而来一般。
“我要见刘家商队的管事。”
一身尘土的野利兰,罩着大食人的袍子,在天德军地界里,向着贩卖棉布的铺子,出示了一枚陕棉的凭证。
伙计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道:“请稍候。”
便入内去寻掌柜,把这凭金属凭证递给了掌柜,这凭证上面,凹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