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两三年之后,收回了成本,只要缓解了粮食危机,如果需要跟大宋开战,她觉得自己完全能抛得开这利益的诱惑——现在的合作,是她认为,两年里不会跟大宋有大的战事。而如果让那些党项贵族掺和进来,她不觉得,年回报率高达六七成的利益,这些党项贵族能够抛得开。
哪怕在这两三年里,西夏找到解决粮食危机的新办法,那些党项贵族,一样会因为舍得不回报,而被刘瑜变相的控制!
别人做不到而只有自己才能做到,一个成功者,有这样的信心,毫不出奇。
特别是她这样身为女性,却能把持一国的成功者。
“那我就帮不了你了。”刘瑜摊开手,然后换了一泡茶叶,喝得有滋有味。
可梁太后明显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六十万贯虽好,若是拿不到手里,那便不是我的钱。我不可能因为拿不到手里的钱,而忌惮什么的,刘白袍,你应该不至于想不通这一点吧?”
刘瑜拿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从反驳。”
梁太后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他,脸上全无平时的疏懒之意,一对丹凤眼,瞪得通圆。
“你能拿多少钱出来?缺口有多大?你说说看吧,若是在我能力范围里能给你想办法,我自然尽量给你想办法。如果不行,你只能减持了,减持不明白?就是你有八十万贯,加上你的身份,加上去大约就值九十万贯,我可以说服商队里其他势力,让你加入,给你三成的份子。你若只能拿出五十万贯,那我就只能说服大家,给你两成的份子。”
梁太后皱了皱眉头:“我若只能拿个二十万贯……”
“那没有人会同意让你加入的,我强行让你加入,其个商队就会散掉,然后你也别指望什么分红了。”刘瑜截住了她的话头,毫不留情打破了她的预案。
她望了他一眼,终于没有开口问。
因为她本来就是极聪明的人,一下子她就明白了刘瑜所说的。
其实很简单,如果她是商队里的其他股东,她也一定会做同意的选择。
身为西夏实际掌权者,仅仅投个二十万贯,那么她这二十万贯,是想把商队钓过来,然后用武力吃掉?商队日后在西夏的安全,如何保障?因为她加入商队,为了免于赋税,不可能不跟她或她的代理人,交代商队的路线、货物等等啊。
当然,她投的钱多,也不行,大家都担心,她慢慢地在商队里,拿到主导权。
人性本来就是这么复杂。
所以刘瑜所说的,她知道是实情。
“还是三成吧,我只能拿出六十到六十五万贯的财物,这十五万贯,你帮我想想解决的办法。”她思考了片刻,还是下定了决心。
刘瑜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
梁太后能大约拿出多少钱,在以万贯为单位计的情况下,刘瑜从踏入西夏之前,就心里大概是有数了。
西夏缺粮,特别在被封掉青盐之后,刘瑜也一样的心里有数的。
其实,不单缺钱,而且也缺粮。
因为有了钱,也得买粮,明显大宋就是不想让粮食输入到西夏来。
有钱,不见得就能买到粮。
刘瑜到了这时节,已不搞弄险的事了。
国运无法让梁太后就范,那就谈钱根,别说西夏,就是王安石听着都要动心。
如果六十万贯都没能让梁太后动心?
没事,刘瑜会接着跟她谈粮食的问题。
“十五万贯,让我想想吧。”刘瑜为难的揉了揉太阳穴,对梁太后说道。
“依我的谋划,这事还是得让党项贵族掺和,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无非就是,不想让党项贵族,被我绑住罢了。我并没有说让他们加入刘氏商队,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这就是让梁太后感觉到好奇了:“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