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公看着罔萌讹面色,心知不好,一耳光扇在哭包脸上:“还不快说!”
哭包本来就喜欢哭,吃了一耳光,“哇哇”大哭起来,罔萌讹在边上看着,却就冷笑道:“你这没卵子的贼厮鸟,哭便能混蒙过去?那宫女长得什么模样?走时往哪边去了?”
小内侍一一答了,却是说道:“将军,小人也是疑心着那人不对……”
说着伸手叉着那小内侍的脖子,生生把他提了起来,狰笑道:“你心里喜欢在御厨遇到的家伙,他自己没有,托了那宫女来,你想去找找,他到底在哪当差,想看看有没有办法,能跟他亲近,对吧?”
也许是因为从小的身体残缺,让这小内侍有某种特殊的性别取向;
许没这么下作,他只是觉得对方如同兄长,希望能交一个知心朋友罢了。
但无论如何,罔萌讹所说的这逻辑,大抵是合得上的,那就是小内侍因为见不着那个人,为了能与对方多亲近,所以才去打探,对方到底在哪办差。然后才会得知,御膳房压根就没有这个人!
所以他才会不敢把信交给罔萌讹。
小内侍拼命扳着罔萌讹掐着他咽喉的手,可哪里扳得动?
“你为何知道是刘白袍的信?你这孩子,却不要胡言乱语啊!”吴公公在边上着急地说道。
可是,这并没能拯救哭包的命运。
罔萌讹的手腕一拧,被他掐着脖子的小内侍,就如同一只被扭断了脖的鸡,颈椎发出清脆的“咔嚓”脱节声,然后脑袋无力垂下,手脚抽搐着,抽搐着,直到一动也不再动,被罔萌讹象扔一件垃圾一样,随手抛在边上。
“他就是私下自己拆开信,才知道这是刘白袍的书信!去,给我把那宫女找出来!”罔萌讹对着吴太监说道。
宫女长什么模样,往哪里去了,刚才小内侍都交侍过,于是吴太监一边擦着泪,一边呕着血,一边差着左右去寻找小内侍说的宫女,于是又是一番鸡飞狗跳的,不过这倒很快就找出来了,只是却发现,那宫女什么也不知道,而且也不认识什么俊俏、高大的内侍。
“是浣衣处做杂役的,生得好丑,驼背,脸上有颗大黑痣。她说是宫里贵人罔萌讹,可能是她远房的叔公,给了我五十文钱,我可怜她,才帮她送过去的。”那宫女老老实实地招认了。
其实,在她送信的时候,刘不悔早就不在皇宫里了。
兴庆府的都城外,先前自行离去的商队,提前在山里留下的补给点,刘瑜和卸了化装的刘不悔,匆匆整理着装备,刘瑜一边换衣服,一边向她问道:“让你送的信,送出去了没有?”
“应该送到了,去皇城司之前托了一个宫女送的。”刘不悔述说起来,倒也是很从容。
刘瑜盯着兴庆府都城的方向,皱起眉头道:“那不对啊,看了信,得知我就在城外南郊,罔萌讹的性子,一定想把我斫成肉酱的,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出城?”
只要罔萌讹出城,至少刘瑜安排了三处暗桩,会以燃烟、放风筝、镜子反光三种不同方式,来传递情报的。就算有一处无法传递,其他两处,总也可以把实现情报的传输。所以到现在没有动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罔萌讹压根没有出城。
看着刘瑜紧皱的眉头,刘不悔低声说道:“父亲,孩儿现在就把那些文件誉写抄录,然后孤身潜回去,把它们放回皇城司的卷宗里面,这就神不知鬼不觉!便是夏人日后醒觉,也完全是不可能查出来的。”
“不要乱来。”刘瑜笑着摇了摇头。
“不要指望一个天衣无缝的计谋,当然也许有人可能做到,但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这样,也许永远骗过某个目标,也许一时骗过天下人,但没有必要,也不可能永远都骗过所有人。你好好抄写,不用再说了。”刘瑜对着正在抄录文件的刘不悔,耐心地解说着。
刘瑜从来就不会去低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