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刘子瑾你这是待客之道?”苏辙说得激愤,却自己拖了一张躺椅坐下来了。
“你来我这里耍赖了?”刘瑜白了他一眼,却对仙儿说道,“不要准备他那一份酸菜鱼。”
苏辙蛮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我又不是我家兄长,有这口腹之欲!”
正在切鱼的仙儿抬起头来:“真的不要?少爷教奴奴的这道菜,可真真是美味无比!”
“不用。”苏辙迎着刘瑜的眼光,抬了抬下巴。
“行、行,你不好口腹之欲,我好,我是小人,你是君子,君子兄,麻烦你赶紧走好吗?”刘瑜不耐烦地赶他走。
这就轮到苏辙不明白了:“刘子瑾你犯了痰么?你家修府第,跟黄姓人家起冲突,还是九娘拿了我的名刺,去请对方家主过来,把事情谈妥的。今天过来一见你,怎么跟我有仇一样?”
“原来是你的名刺,我说小妹怎么可能自己刻了名刺,倒是解了我心中一个疑问。不过,这是小义,你这种大节有亏的人,我不跟你说话。”刘瑜很坚决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对方出去。
苏辙看得出不是开玩笑,气得跳了起来:“岂有些理!什么叫我苏某人大节有亏?你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我苏辙跟你刘子瑾没完!”
“我闻家师曾道‘禁军常日教阅弓弩,斗力太重,比之祖宗旧法,驱率甚严。’如此荒谬见论,你苏子由很以为然,可谓大节有亏!”
“你先骂令师大节有亏!”苏辙感觉也是要疯了。
刘瑜冷笑道:“为尊者讳嘛,你又不是长辈。”
“刘子瑾你有什么毛病?家父和家兄,都是极力反对用间的,你偏生与他们每一相逢,便相谈甚欢!”苏辙真不明白了,戟指着刘瑜质问起来。
反对用间,苏洵的确有这样的思想,认为不应该用间谍,那是诈术,不是正道,而且一旦用间,敌人也会因此用间,诈来诈去,终不是正道。还是得光明正大,正面进攻云云。
而苏轼也有这种思想的,认为孙子讲“兵以诈立,以利动”是不对的。
其实,这也是当时魏岳殉国之后,为什么不是苏轼去勾当皇城司公事的根本原因。
他本身就是很抗拒间谍事务的,敲一下边鼓,协助一下便已是极限了。
相反苏辙倒是对于使用间谍,比较认同的,可刘瑜向来不待见他。
“令尊也好,大胡子也好,都是有富国强兵之心,不喜用间,只不过是取舍不同罢了;你呢?什么乞罢练勇,以使他国知我大宋仁德,从而不起兵火,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刘瑜说起来,真的是一脸的不屑了。
这便让苏辙不由叫起冤来:“乞罢刺练勇是涑水先生……”
“但你大约是支持的,没错吧?家师说是禁军训练太严,你也是支持的!你们这等人,简直就是国贼好吧?”刘瑜说到后面,几乎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有这么奇萉的理念,又怎么会有日后的靖康之耻?
苏辙倒是没动怒,他的性子要比苏轼温和得多:“刘子瑾,你便再激我,再终是不能乱了我这养气的功夫。至少于用间的事宜上,我是觉得你的章程,很有道理。大丈夫,不因人废事,你这脾性再差,我也仍然……”
谁知他话没说完,刘瑜就“呸”了一声,极为粗俗地骂道:“你懂个屁!”
刘瑜一点也没有因苏辙认同自己,架构情报系统,而对他有什么脸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私下,多次说了什么练兵就要赏,训练太严,赏赐太薄会有怨言云云。是你的主张吧?”
对于这一点,苏辙倒是没有什么异议,这时仙儿的酸菜鱼已然端了上来,尽管没有辣椒,但是花椒可是华夏原产物,大量的花椒加上酸菜鱼,热腾腾起了锅端上来,那味道便是不好口腹之欲的苏辙,也禁不住起腰。
“看什么看?没你的份!”刘瑜可是一点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