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耶律焕没有回头,所以他也就没有问,这泪是不是为了刘瑜而垂?还是为着跟随在他身后,那些大辽的好男儿而落?当然,就算问了,未必,就会有答案。
就算有答案,也并不见得就一定是对的。
当所有人都以为是这样,真相到底会如何?
在徐州的刘府里,过府而来的苏九娘,和快要生产的仙儿,正在闲聊
按理说,已经论婚论娶的苏小妹,不应该这时候来刘府的。
但苏小妹如果被世俗所束缚,那她大抵也就不刘瑜心中的苏小妹了。
“你不用担心他,你有身子的人,好好看顾着自己,管他做什么?”尽管没过门,但苏小妹坐在内宅里,却让仙儿有种找到主心骨的感觉,听着他这话,仙儿用力地点了点头,似乎眉宇间的忧愁,散去了不少。
苏小妹背着手走到仙儿身边,低声对她说道:“别说他身边,自然少不了高手,你要知道,刘子瑾,怕死得要紧!”
这句却是让仙儿高兴了起来,眉宇间之前的愁云,尽数散去,拼命地点头,然后马上又反应过来,发觉不对,开口道:“不对不对,奴奴的少爷却不是怕死的人儿,少爷不是怕死,只是少爷知道若是有什么事,奴奴却就没人照顾了。”
苏小妹“扑哧”笑了起来:“还照顾呢?别人不知道,我不知道?便是在秦凤,不也是靠你的长刀?得了,你听我的没错,不论他嘴里说得如何好听,如何堂皇,要教刘子瑾去送死,那是万万不能的!你可知道他有一句妙语?”
“死道友,不死贫道!”仙儿和苏小妹几乎是异口同声,两姝说罢,笑成了一团。
只可惜徐州离京师实在太远,远得徐州刘府里的笑声,染不暖这京师的冰冷的雨。
大相国寺向来是很多市井大侠聚集的所在,高俅劝不动刘瑜,却就奔向了边上的李家骰子铺赌档,入得内去,认识他的大侠不少,本来高俅就能踢得一脚好气球,又是在苏轼门下充任小吏的,算得上市井大侠里,出人头地的角色。
何况后来又投到刘瑜门下,不单跟着刘瑜水涨船高,而且所谓偷天之幸还让刘瑜收录门墙,在市井豪侠里,高俅简直已是一个励志故事的主角,便是不得意的大侠,吃了酒少不得来上一句:“莫看洒家不如意,保不准哪日得了相公赏识,也如高相公一般,出人头地!”
所以见得高俅入内,真是许多人纷纷纳头就拜,高俅也不废话,撩起袍裾,把靴子踏在条凳上,高声道:“某便是高俅!直阁相公门下弟子高俅!朝里有奸臣,看不得相公在秦凤大败敌兵,涨了大宋的威风,如今官家和宰执相爷察觉,要召相公去商量,那奸臣就合了辽人要来刺相公!”
他这番话,若是让刘瑜听到,保准得给他喝一声采,全是真的,但组合起来,却是面目全非,偏偏听着市井豪侠耳里,却是极有煽动力——不单是热血,而是高俅指出一个问题,皇帝和相爷是支持刘瑜的,那也就是说,刘瑜要复起了,这当口,岂不就是大侠们,投机的好时刻?一旦刘瑜复起,高俅的例子就在眼前摆着啊!
“相公是世间一等一的大丈夫,却不能教奸臣害了相公!”马上便有人呼应,纷纷扯出朴刀、单刀、棍棒等物。也有机灵的,冲着高俅抱拳唱了诺,便往边上黄胖子家、丁家素茶的铺子冲了过去,只因那边也有不少市井大侠盘踞其中。
高俅很快就带着不下三四十人的市井大侠,赶上了刘瑜。
“小高,你做甚么!这是大宋的京师!”刘瑜脸上很有些愠意。
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怪高俅小题大做,搞这么些大侠出来充当护卫。
高俅抱拳道:“先生,大宋的百姓,行走于大宋的京师,于礼无碍。”
刘瑜冷哼了一声,却便没有说话,撑着伞,径直向前。
前头的剥波,慢慢冲着高俅树了个大拇指,但他在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