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听着便笑了起来:“那么,你就不能只是一个护卫。”
当他第一次听到唐不悔这个理想,并没有如其他人一样,笑话她,训斥她异想天开。
对于刘瑜来说,这真的不是一个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
只不过在如今的时代,真的有点艰难,对于一个女性来讲。
“刚才你听到了什么?”刘瑜在回到正厅里,向着随侍左右的唐不悔这么问道。
他所指的,是方才在伤兵之中,收集到的信息。但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唐不悔却是激动地说道:“经略相公以国士相侍,诸般人等,愿以国士相报!”
刘瑜转过头去横了她一眼,唐不悔仍然没有什么感觉:“便是再不济的癞汉,得了相公的抬举,也得振作起来,有个人样子才是道理!”
“我说的是情报。”刘瑜无奈之下,只好明确地给了她提示。
而这让唐不悔一下子就愣住了,事实上,她和外面小院里的伤兵一样,都沉溺在刘瑜那推食解衣的行为上,认为刘瑜如何值得效死等等,全然就没往情报那方向去思考。这时听着刘瑜问起,又再点明了,她愣了三息才反应过来,脸上满是羞愧神色:“奴不曾留意……”
刘瑜摇头长叹:“谁把王机宜的病,透露出去的?你不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知道我要查这事吗?”
“是。”唐不悔咬着自己的下唇,一脸的悔恨。
“那么刚才两拔伤兵,我陪他们聊了得有一个多时辰,你收集到什么情报?”刘瑜便冲着唐不悔摊开手问道。
他可一点也不打算给予怜悯,不是他严厉,是时代并不允许这种怜悯,唐不悔生在这大宋年间,她又是一个女孩子,如果她想要拥有自己的理想和生活,那么她就必须得有出众的能力。她不单得能打,能胜任一个好的护卫,还得能做好情报分析,那么,她才有可能,按她自己的意愿生活。
这看上去很不公平,但这就是事实。
事实上,如果没有刘瑜,无论她多优秀,也不见有这种按自己意愿生活的可能。
刘瑜背着手起身,轻声说道:“刚才两拔伤兵里,听他们所说的,谁最有可能出营,去给蕃部通风报信吗?”
这就只要一个答案了:负责粮草的军兵。
因为此地正是临战结营,其他人等,就算是伙头军,也不可能随处走动。
能够在诸营之间出入的,除了粮草营的军兵,便再无他人了。
“他们说,他们说那负责此地粮草的都虞侯,家里很穷……”唐不悔由着刘瑜这么提点,却也渐渐上了道,可始从回忆里,整理出来一些有用的东西。
“明天你下去查一查。”刘瑜点了点头,这么对唐不悔说道。
他总不能事事都自己亲力亲为,而且就算能,他也不希望这样。
唐不悔很清楚这是她的一个考验,这个差事办得好了,也许后面就有无限可能。
她并不太清楚,有一些东西刘瑜也是无能为力的,在她的观念里,刘瑜便是无所不能的。
所以对唐不悔来讲,这是一件很直接的事,那就是办好差事,经略相公就能让她当官,当上了官,便能回去,给那些从她是赔钱货的父母亲戚,一个报复的快感。
所以,唐不悔拿着刘瑜的手令,去王韶那里领了五个亲兵,下去办差时,就办得十分用力。
粮草营的都虞侯很穷,本来很穷并不是一个理由,也不是一个罪过。
但的的确确,对于唐不悔现在来说,这就是一个动机。
“他着急钱,那有钱在眼前,他总难免变得法子弄!”唐不悔这么对那五个亲兵说道,那五人听着,却都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他们便领着唐不悔,去了粮草营。
他们也想有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而跟随经略相公身边的唐不悔办差,何尝不是他们的一个机会?
去到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