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姚兕有些不以为然的脸孔,筑录羽城低声说道:“不要怀疑我说的,不要怀疑主子爷的无所不能!”
开始姚兕听着,是觉得有些可笑的。
但筑录羽城却慢慢地说服他,以至到了后面,姚兕也禁不住觉得,就算抛开射术之道,经略相公,也真乃非常人也!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筑录羽城这般问姚兕。
“因为我告诉木征,如果我活着,会把主子留在青唐的财宝,全部弄出来给他,而我带着他,发掘了三个密营,我知道的,主子在青唐埋下的,就有不下四十个密营。当时主子说,筑录羽城啊,你以为我设下密营,是为什么?是为了你的命啊!我以前不明白,后来拿着老白的刀,在丹增色拉的追赶下,投了木征部,才明白过来!”
姚兕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此。
而筑录羽城,说得信誓旦旦。
“经略相公问你,是要留在青唐,还是要回大宋,如果要回大宋,我们会接你回去。”姚兕也不再左右而言他,直接就问了他这个问题。
筑录羽城笑了起来:“这种话,你骗阿销吧。主子有什么任务,你说吧。我筑录羽城,不是阿销那种没见识的少年。我现在木征部混得开,主子怎么可能,会容许我撤出青唐,回去大宋享福?你的经略相公,是我的主子,不是我的爹啊!”
火光下,姚兕看着筑录羽城那自信满满的脸庞,抬手“啪”的一声,就抽了他一巴掌,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把揪住他衣襟:“老子们堂堂大宋禁军,便是奉了相公的军令,过来青唐接你,哪里容你嚼什么老婆舌头?回与不回,便是一句话!”
姚兕说得极为粗暴、干脆:“你若愿回宋,老子们便是拼了命,也会护着你回到大宋;你若不愿,那老子们明早就走!痛快些,便是一句话!”
谁知被他压低着声音吼了一通,筑录羽城两行泪便垂了下来,泣道:“主子当真要我去大宋?我去了大宋,对主子就没用了啊,就是一个饭桶,主子要我做什么用?便是当奴隶卖了,也值当不了一匹马的价钱啊!”
姚兕听得火起,提手又是左右开弓两巴掌扇了过去:“直娘贼的!放什么狗屁?经略相公,岂是因你没用,便不要你么?你晓得我汉家男儿,一诺千金重么!”
“真的允我去大宋?真的允我去?那我自然去啊!便是去汴京当乞丐,都胜过在这青唐当个小部落的头人!”筑录羽城一下子激动起来,以至到后面,姚兕不得不捂住他的嘴,因为他激动得有点失控,声音愈来愈大。
“马上就走!马上就走!”筑录羽城死命拉开姚兕的手,迫不及待地说道。
姚兕不得不低声说道:“那也得明天再想办法,宿到外围,才能在明天晚上,潜出部落!”
因为阿销带他们入内时,并没有想到这一节,安排他们憩下的帐篷,离外围还有点远。
要溜走,就要牵马,总不能步行吧?
在入了夜,马一动,那立刻就引人注目了。
筑录羽城不住地拭泪,不住地点头。
而这一个夜,在秦州的刘瑜,并不知道姚兕他们的进展。
甚至,他连姚兕和种师道分兵,都不清楚。
这就是时代局限了,所以这也是刘瑜,不会自己动手取代王韶、高遵裕的根本原因。
在这个时代,要打赢一场仗,对于将帅的要求,真的太高了。
身为将领,真的得有极强的预判能力,才可能去把控战局。
把控,还不是左右胜负。
胜负这玩意,在这个时代来讲,那真得名将才有资格沾的,一般将领,说不好听,也就看天吃饭了,或是练一支亲卫,关键时候冲下阵。
这不是开玩笑,李广,名传千古的汉将军李广,都能因为分兵,然后迷路啊!
谁敢说李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