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刘瑜,笑了起来:“那时刘皇叔来青唐,他说他不是宋人,是汉人,他敢和人比射弓。刘皇叔打猎不行,打靶很利害。我们不知道什么汉人,以为是另一个强大的部落。”
很快,马奶酒把这苍老的牧民带入了梦乡,在梦里,他依旧是旧时的强壮,充满活力。
刘瑜长叹了一声,对白玉堂说道:“走吧,他快不行了。”
快不行,就是快死了。
这对于在青唐见过不少死人的刘瑜来说,很容易判断的事。
也许是癌症,也许是器官衰竭,天知道?有太多的病,是这个年代无法检验出来的。
但从这个牧民的脉搏,还有他的身体,刘瑜就可以判断出,他活不太久了。
“那时他们看不起我,不是因为什么宋人、汉人,你别听他胡说。”刘瑜一边在部落里走着,一边跟白玉堂有一句没一句瞎聊着,“而我知道,得跟俞角烈、瞎征这样的人,玩到一块,我才能在蕃部站住脚。而如果我只是一个宋人,我连他们的面都见不到,别更说攀交情了。”
“所以我帮他们吞并了两个小部落,用董戬的名义。”
“不做出点事情来,没人瞧得起你。”
刘瑜说着停了下来,郑重地接上下一句:“做出点事情来,往往你就活不成了。”
他很幸运,活了下去,而也就得了立足的机会。
说来不过三句话,但白玉堂听着心惊胆跳。
他不是胆小的人,他是敢于为友报仇,孤身杀入辽国的白玉堂。
但他是有所凭仗的,他有搏杀的本事,他一刀在手,只要不是军阵,只要不是箭矢遮天,通常很难困得住他。
可刘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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