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新党长不了,而旧党,偏偏也长不了。
这中间新旧两党几次反复执掌朝政,除非他想跟蔡京或是沈括一样,汗青上留下骂名。
要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去站队?
但官场的人脉和关系又是不同了。
无论新党还是旧党,政令推行也好,任派地方官也好,总要有人去办事。
新官老吏,新派任官员,可以决定政令的方向。
但执行上面,还是要依靠老吏来执行。
黄家一门,尽是老吏。
“尊驾跟黄劲松,是怎么一个情形?”刘瑜请黄柏然坐下之后,却就好奇地问道。
不过后者却递了一个歉意的目光,然后方才开口道:“还是先请直阁与大司膳计议之后,在下再与直阁详谈,可否?”
显然对方有不愿在方仪面前说出的隐秘,那么刘瑜也就不强求。
方仪这边,倒是很坦然的:“向家以为,娘娘素来,都是严禁族党生事。有欲援例以恩换职,皆被娘娘所禁,谓‘吾族未省用此例,何庸以私情挠公法’。”
这倒是确实有发生的事。
刘瑜听着,也频频点头:“娘娘母仪天下,当真万世典范哉!是国家之幸,是苍生之幸!”
方仪笑着取茶饮了,缓缓说道:“然则族党庞大,下面刁奴滋事,着实也是教人头痛。”
“有私开行铺的;有背着主家,强要他人投效田地的;有籍着主家名义,摊得行商股份的,不一而众,难以枚举,这其中的苦处,当真不堪言。为此得罪了人,主家都不知道,往往这家奴在外做的事,教主家无端与人结了怨。到时娘娘怪责下来,却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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