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
王雱见得刘瑜,却就低声对他说道:“家大人教愚兄唤你过府,研讨诗词。”
这话当然是话中有话,尽管王雱知道刘瑜每每有托辞他人所作的佳句,但也不至于,王安石在这推行新法的当口,叫王雱跟刘瑜去开诗会吧?
这不过是一个籍口。
王安石非正式召见刘瑜的籍口。
刘瑜一下子心中便有些忐忑了,因为大宋宰执相召,这可真的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但马上对于王苘的想念,却就让刘瑜一把扯住王雱的手“我兄、我兄,可能教小弟与锦锈一聚,以述衷肠啊!”
“家大人的意思,是想看看贤弟,对于秦凤那边的局势,是如何判断的。”
王雱有点受不了,挣开刘瑜的手,当作没有听到他的话。
这哪有这样的?
说不好听的,要不是讲究身份,王雱都想一巴掌糊过去了。
这要说相议提亲,也得三媒六礼啊!
就是说男方一个媒人,女方一个媒人,给双方牵线搭桥的中间媒人。
然后谈好了,才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等等程序,进了洞房,小夫妻再去互诉衷肠吧!
人家王苘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刘某人跟妹子的兄长说,能不能找机会让他去跟妹子互诉衷肠?没动手真算是王雱修养好了。刘瑜在这等事上,却有着足够厚的脸皮,直至王雱不胜其烦,交代了时间之后就辞去,刘瑜还在身后说道:“大兄,不若再小坐片刻小弟修书一封托大兄而去啊!”
在京师被称为“小圣人”的王雱,走到轿子旁听着这话,当真一个踉跄,差点摔着。
王雱扶着轿子,回身咬牙道:“贤弟,虽然你我相知,但这称呼上,却不宜如是的,还是称愚兄的字便好了。”
“一样的、一样的,大兄你身体不太好,小心小心。”
刘瑜完全不要脸,硬凑上去,把王雱搀进轿里,当真是不见外。
“子瑾还是不要如此称呼。”王雱坐进轿里,狠狠甩开刘雱的手。
刘瑜放下轿帘:“极是,瑜当遵从大兄所言!”
气得轿子里的王雱,拼命的咳喇起来。
连萧宝檀华哥都看不过去,刘瑜回到院子里来时,她都低声说道:
“要我是王元泽,你身上现时得多出七八个透明窟窿。”
刘瑜极为赞同:“所以我从来不敢问你家里可否有妹妹之类。”
接着便是萧宝檀华哥追打刘瑜,一院子的鸡飞狗走。
“你真不要脸,这不就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么?”萧宝檀华哥消停下,很为王雱不平。
刘瑜却不以为意:“不然怎么样?我刘某人凭什么上王相爷府里提亲?”
“虽然我知道自己长得特别帅气,但我也知道这世人不会欣赏,是吧?”
萧宝檀华哥不禁“扑哧”笑了起来:“还算有自知之明,你也就算长得端正。”
“嗯,便是上门提亲,也十有七八不能成事,我不这么死缠烂打,能行吗?爱情,你懂不懂?你别拘泥于形式,你要理解其中的纯洁与美好。”
萧宝檀华哥点了点头:“那苏九娘那边,不是爱情?”
“不能这么说,那也是,我这不难以取舍么?”
“了解了,我觉得仙儿说得很对。”
刘瑜点头道:“那是,仙儿毕竟与我共过生死,她是很理解我的。”
“渣男!”说罢萧宝檀华哥转身而去。
刘瑜摸了摸鼻子:“至于么?为什么不骂苏大胡子,全跑来骂我?”
不是这时代女权主义就抬头,没这事。
苏东坡随手送人的,是妾。
不是妻。
这其中区别很大,娶妻和纳妾,是两回事。
而不论王苘还是苏九娘,都不可能是妾,所以刘瑜同时琢磨两边,难免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