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吃多你十三年米饭,教你个乖!又是红泥又是沙,不能是袄庙那头,依老子看,怕是东水门外,隋堤烟柳那边的草棚或是客船!这狗卵是刺客啊,要老子是刺客,肯定住船上,官兵来捉,也好从水路逃跑!吴十四,你信不信?不信老子跟你赌上身上十二个铜钱!”
刘瑜开始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别说刘瑜不是东京城土生土长的,就算在这京师长大,也不见得凭着沙子跟红泥,能推出个隋堤烟柳来,他微笑插嘴道:“老人家,那这个鞋子磨得利害的呢?”
“大、大大老爷!”那忤作一激灵,才回过神来,却就又结巴,刘瑜好声问了七八句,他也有点在刘瑜面前卖弄,可硬就说不出什么干货,最后自己胀红了脸,就在边上磕头了。
刘瑜扶他起来,回头望了程颢一眼,后者不用吩咐,已安派逻卒,领着近百杂役,前去隋堤烟柳处搜捕不提。
从自己怀里摸出一角碎银,塞在年老的忤作手里:“老人家,您这是立了功了。等这案子要是破了,拿获刺客同党,有封赏的话,到时下官再给老人家您送过去。”
老忤作激动得直哆嗦,又要磕头,刘瑜不得又只好安抚了几句,才把他劝住。
正要转身离开,让那些军兵收敛殉国者的尸骨,却听那年轻的忤作在边上说道:“大老爷!小人这边,也要立个功!”
刘瑜回过头来,那年轻的忤作提着那个鞋子磨得利害的刺客尸体:“他必定是宿在青楼的!”
看着刘瑜鼓励的目光,年轻的忤作壮着胆子,指着刺客尸体的颈部一处淤痕:“这是吸吮所致的,有这样的印记,大都是从青楼里抬出来的尸体,好人家的婆娘,好人家的婆娘,却不会这般!”
也就是吻痕,用力吻吸,导致的皮下轻微溢血。
程颢听着失笑,这忤作看起来是还没有娶过老婆,所谓“娶妻娶德,纳妾纳色”,争宠的侍妾,未必便不会在男人的身上留下这样的吻痕。他看来只觉得这忤作,没有什么见识,不过在他开口之前,刘瑜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便按小哥所说,也只能说他去过青楼,为何说他宿在青楼之处?”刘瑜微笑着向那年轻忤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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