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几百米就是入口。”踩过满是青苔的石阶,晴子率先走到一处平台上。
傍晚山间气温骤降,时不时有豆大的露珠顺着树叶滑落,不管是台阶还是平台面上随处可见坑坑洼洼的水迹。
饶是赤司这种运动能力一贯强悍的人走起来也难免要注意躲避,速度不知不觉地慢下来许多。
晴子却不知道走了这条路多少次般,无比灵活地走在他前面引路,行走间的流畅也不是一日之功可以养成。
她领着赤司一直走到平台的另一侧,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赤司。
“看。”晴子伸出手往身后探去,在半中间时似乎是摸索到什么结界,微微停顿一瞬,而后整只手掌凭空消失在了视野范围之内。
空闲着的另一只手抬起,赤司没有半分犹豫地握住。
身侧似乎无端刮起一阵不小的风,等他面前的视野再度清晰时,已然是另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头顶的天空比来时的橘红色天空颜色更深了些,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死气沉沉。
脚底下是碎石铺就而成的河滩,不远处有一条奇怪的河流,在短短的几百米可见范围内竟然有好几种不一样的流速。
“欢迎来到彼界。”晴子在来以前稍稍透了点底,将最为关键的一些信息全都掩藏得严严实实。
地狱在这方面的规矩真要说起来也没森严到那种地步,只是不管是出于好意还是为了恶意,都不太适合把这一处的神秘面纱彻底揭开。
“真是意料之外啊。”赤司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要面对些凶恶的场景,倒是没想到目前的恐怖怪诞程度还完全在他的可接受范围以内。
“祭典要等到夜晚完全降临时才会开始,在这之前的准备时间......”晴子在地狱时一向是过着阎魔厅和家里两点一线的单调生活,真要让她想出个像模像样的地方带人去打消时间,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来几个。
“去我家吧。”晴子拍板决定。
继续跟在晴子身后,赤司仍然不忘注视着周边的景象。
在路上时,他曾看见一座通体深绿色的桥梁,看着类型相当古老,几乎可以说是上个世纪的工艺水平。
就在赤司隐隐有些猜测时,两个人不知不觉间走到河滩的另一端。
面前的建筑物总共两层,红瓦白墙与它所处的环境倒是“相得益彰”。
室内家具摆放得挺整洁干净,颇有晴子这个人本身的作风,只是和占地面积比起来,寥寥的几件家具瞧着未免也有些过于空荡,总少了点人气。
“......坐。”晴子知道,身为主人这时应该要说上几句客套的话,她脑里翻江倒海上半天也未能想到什么好的内容,只得作罢。
将她一系列反应看得分明的赤司还在打量着四周布局的视线收回,原本沉寂着的眼底染上几分笑意。
“只是一个小时而已。”他眸光微动,瞧过来的眼神中似乎含着什么特殊的意味,让人无法拒绝,“不如来聊一聊晴子在这里的生活吧?”
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话题,晴子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赤司恐怕注定要得到一个无趣的回答了。
她比了个手势,示意赤司稍等片刻,人钻进客厅自带的一处小隔间,拉开隐藏得很好的暗门,从里面随意抱了一截快有她半人高的文书出来。
工作的力量落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晴子拍了拍用堆叠如山来形容的废弃公文,面上的神情宛如多年未见自家小孩的慈祥家长。
“平时除开工作,我也想不到什么能够称之为生活的......”晴子沉思道,“固定化的生活也没什么值得一讲的故事。”
她本人安于这样的生活,只是在这种带人来自己家里坐坐、谈天说地的场合少了些谈资总是让人有些莫名的遗憾。
“在正常的人类社会里,这个年纪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