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隔着重重叠叠的人群,五条悟遥遥地与夏油杰和晴彦对上视线。
没等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人做出回应,他转过头去,后撤一步蓄力,一脚踹倒大门。
晴彦与夏油杰对视一眼,两个人拨开这些看着便是一副神志不清状态的盘星教教徒们,跟上五条悟。
等他们也一并进入那扇门后,就发现一个中年男性正被五条悟一脚踹到角落,嘴里正嚷嚷着什么破碎的字句。
无外乎是关于星浆体同化会对他们信仰的“纯粹的天元大人”造成影响,从而动摇盘星教的根基。
盘星教都是一群普通人,无力反抗咒术界的术师们,所以才破罐子破摔地雇佣伏黑甚尔去杀死天内理子。
晴彦对于整个星浆体事件发酵到现在的过程已经尽数知悉,他刚看见一旁被白布包裹着的女孩的遗体,神色微松。
“只可惜伏黑没有把那个加川晴子抓回来,还愚蠢地听错了我的意思,擅自把原本的抓捕悬赏变成暗杀悬赏,让他去带个死人回来也没带回来,不然你们这些咒术师怎么能狂妄成这样!”中年男性愤懑的声音与他手脚并用不断后撤的行为截然相反。
“这样。”五条悟逼近几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拎起,径直把他往坚硬的墙面上扔去。
头部与墙面直直相触,迸出的血花顺着墙面淌下,那人言语之间更多上几分疯狂:“你们这些人都懂什么,星浆体、又恰好撞见拥有克制咒术师能力血液的人出现,这是老天都要帮我们完成多年的夙愿,解决心头大患!”
“他们是以为拥有晴子的血液就能以普通人之躯同咒术师抗衡吗?”夏油杰眉头紧皱,先不说对方是从哪里获知这样的情报,光是这种想法本身便存在着一定的错误。
五条悟触碰到过晴子的血液,可只是把他的术式烧掉而已,对咒力的运转以及本人的身体都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损伤。
就这一点,在确定的当日,五条悟就有同夏油杰说明过,并给出推测,晴子的血液对于咒灵的伤害比对于咒术师的伤害是更大的,还吐槽夏油杰遇到在术式上明明白白地克制他的对象。
“前辈,让让——”趁着在场的四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的空档,晴彦仗着体型更小,灵活地挤进五条悟和那个男人之间。
他抬手,略微有些艰难地按住五条悟的肩膀,努力地冲着身后的夏油杰一阵挤眉弄眼,几乎要把本就没怎么运动过的面部肌肉搞抽筋。
夏油杰颔首。
晴彦这才松开五条悟,转头蹲下,眼角的红色纹路在他背对着两位学长的一瞬间似乎就在隐隐散发着不详的光芒。
“从一开始,你就搞错了。”晴彦的声音忽地放得极轻,在偏昏暗的室内犹如幽幽鬼魅。
“加川晴子为什么诞生于世,可以用更为丑陋、更为令人作呕的说法来作为回答,但绝对不会是为了满足一个依靠杀人来维护自己想象中洁白无瑕神祗形象的团体。”
“好了。”晴彦站起身,为自己方才的行为颇为敷衍地开始解释,“接下来他活着的每一个夜晚,都会永久与噩梦相伴。”
最后不出所料的话,惶惶不可终日地死去,便是他的结局。
所以......不要弄脏自己的手啊。
中年男人早就在他刚刚的“精神压迫”之下昏迷过去,作为地狱刑罚术法之一,还是普通人的他自然不可能承受得住。
晴彦马不停蹄地快步走到天内理子的遗体旁,以自己的身体作为遮掩,在两位学长仍然保持着沉默的情况下,毫不客气地先行一步,悄悄地以灵力在她身上做了一处标记。
等到有地狱的人来接引她的亡魂时,晴彦就会有所感应。
标记一做完,他死缠烂打地跟着夏油杰过来的目的已经达成,没有再继续逗留在这个盘星宫总部的必要。
五条悟这时也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