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始犯疼,可是他做不出在谢识衣面前表现出伤心的样子。
是只能低着头,慢悠悠笑说:“走哪儿去啊谢识衣。其实你这话说早了,现在还是魂体。只,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到你的身体里,继续和你共生。”
言卿无所谓笑笑:“而且一个人,出不去沧妄海。”
谢识衣没说话,像一尊僵持的玉雕。
言卿继续露出微笑来,他全部的力气都用来让自己语气平静自然。是根本无暇顾及表情,眼眶周围浅浅的红了一圈。言卿:
“真不容易啊谢识衣,你那么讨厌,还是逼无奈和一起呆了那么久,怪不得问多少年。这年,你是不是每说一句话就坚定一次杀意。”
谢识衣没理他,径直往前走。
言卿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再也笑不出来了,突然声音放轻:“谢识衣,你费劲千辛万苦,夺来离魂珠,就是为了杀吗?”他难过到话说不来,沉默很久,才继续问。
“你就那么讨厌?”
谢识衣站定。
衣袍血染深,迤逦在神殿半明半暗的光影里,背脊挺拔。
他抬眸,望向凄冷的天壁,不道过去多久,清晰又疲惫说。
“言卿,你依仗而生,试图夺舍。没经过的允许插足的生活,又自以为是替做出很多决定。你贪生怕死,刁钻虚伪。”谢识衣垂眸,兀轻轻一笑,安静得像是自言自语:“你见了所不堪的一面。是啊,你之间……最始不就是两看生厌的吗。”
他喃喃:“怎能不恨你。”
他受了伤,脆弱纸。真的厌恶到了极致,一点也不和言卿呆在一块。忍着心头逆血,往前走。
“恨不得你从来就没出现过。”
言卿手指发颤,撑在上缓慢站起来。
寒光森森冷冷照着漫长的石阶,似渡霜覆雪。谢识衣不曾头。
红色的衣袍随着步履消失在光暗尽头。步声很轻,一步一响,落血色痕迹,空空洞洞漫过大殿,森然又决绝。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从谢府屋顶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是十二步。
从幽绝之室东边走到西边是三十七步。
春水桃花路他没数过,不过那条路那么长,应该也